后,我就应该去他那里了解一些阴阳术的常识使用,结果却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以至于破坏了打算,也没有告诉他别的事情。
对于无土之山,我倒是没有隐瞒,包括张九卦,我也是如此。
张尔是风水界中人,对张九卦也是尊敬使然,再加上阳江一事,也足够看得出来人品了。
不过我本身知道的也不多,只能告诉张尔,马宝义去无土之山想做什么。我去那里,也只是要找张九卦的尸体。
张尔低着头,他却久久没有言语。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张尔才忽然抬起头来,他说道:“你从阴术先生那里所得,并不知晓无土之山,对吧?”
我怔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张尔停顿了几秒钟,继续道:“若无土,山岂可成山?”
“这无土之山并非来自悠久传递下来的风水定理,传闻来自于一风水高人,以葬者之乘生气也的道理,结合葬影之法,形成的奇地。在风水界之中流传多年,却无人能够找到。”
“我曾在野史杂书之中知晓其中分毫,其中凶险绝对不少,历年来也不知道多少风水界的人想要寻找其所在。”
“因为那里可能留着那高人的风水独门之法,恐怕也有最复杂的阴阳宅,贸然前往,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张九卦堂堂铁口金算,也是留尸于那处,罗十六,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张尔的一番话,也让刘文三和何采儿面色僵硬,冯志荣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番话的确令我动摇了。
不过也只是动摇了一分,然后我的心头便镇定平静了下来。
倒不是说我贸然要去涉险,马宝义也没有强逼我。
甚至他还是给了我两天的时间去思考,尤其是他知道张尔在这里的情况之下。
马宝义绝非常人,这无土之山乃是风水界的奇地,他让我有足够时间去想,又怎么不会想到我会和张尔交涉沟通?
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
马宝义来找我算命,还非要卡在两天之后,甚至刚才他还说,那也是命。
那这命,是不是张九卦之前也算好的?!
他算好了马宝义的命,还欠马宝义一卦!这一卦,是不是他也算好了要我来还?!
我从木箱里头取出来了当初得自陈瞎子手中,所有关于张九卦的东西。
之前的手骨我已经还给了爷爷,却被人带走。
此刻剩下的便是那封装袋子里头的信纸,以及被我修好的金算盘。
既然选择了信任,就完全没必要再躲避张尔了。
我抚摸过金算盘,又将那张信纸拿了出来,定定的看着其上那段话。然后我将信纸递给了张尔!
张尔神色却更为诧异和惊愕。
“这是?”
“张九卦的遗书。”我沉声回答。
张尔的瞳孔紧缩起来,这绝对是我看到他表情变化最为大的一次,之前都是平稳对待,毫无波澜。
此刻我拿出来了张九卦遗书,却让他动了沉稳的情绪。
低头,张尔便开始仔仔细细的看遗书了,片刻之后,他声音更是略有几分颤音。
“宅经骨相,阴生九术。我相信,当我留下这几样物品再临人世的时候,世间再无铁口金算张九卦!亦然再无阴术先生罗忠良。”
“风水界之轮转,六十年一甲子,人才辈出,总该归于尘土。”
“我将死于无土之山,罗忠良或许也将不久于人世。”
“瞎子不认得书,看不出字,无子女可传承。他命之硬火烧三代,断子绝孙,便指点他修阴葫宅,其意等女归魂,再之意便是等习得阴术之人。”
“风水界皆知,铁口金算与阴术先生师出同门,却因秉性不同而分道扬镳。”
“而我命之卦,将有习阴术之人送我归尘,便心生念想,若我留骨相与金算盘于那阴术之人,岂不是与罗忠良共用一个弟子?”“想来师父满意,罗忠良死也不得安宁,我便心生喜悦。”
“阴术为接阴镇尸,断魂绝魄,移山填水,堪舆改运,一念之间或便走入了邪路。”
“骨相算命则为上流,命之天生既定,一眼断祸福吉凶,身兼之人必定名彻百年!”
“无论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莫要令我失望。”
“将来见到我遗骨之时,再行磕头拜师之礼数罢!”
“再者,叮嘱你这便宜徒儿一句话,人之行卦有限,算盘破了便是最后一卦,强行再起便是命不久矣,你用纯金去修好算盘,便是新的铁口金算!”
张尔将张九卦的遗书,颤巍巍的念了一遍。
其中的情绪,却让我觉得很是异样特殊……
不太像是一个简单的仰慕其名的后辈,小辈。
下一刻,张尔的眼中却泛了红意。
他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沙哑无比一字一句道:“他,真全都算到了?!”
“这些事情,事无巨细,一一吻合?”
我正要回答,张尔的声音却变成了郑重而又坚决。
“我,要和你一起去!”
虽说这声音我只听过了一次,但还是立刻就听出来了,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