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煎熬。
他像是一座已经昏暗的了灯塔,汹涌冰冷的波涛一次次撞击他已经开裂的地基,而在那最不起眼的角落,有个人长久地弯着腰, 在填补那片缺口。
前两年,张敛基本没有听到好消息。
耳边响起的, 只是如刺刀般尖锐伤人的嘲笑。
“他?你是说‘第一’?”那人嫌恶地嚼着“第一”这个称谓,“前两天刚碰见,被人抓着拿去试副本机关,后来怎么了?我怎么知道?机关上倒是沾着不少血呢。”
“什么仇不仇恨的,正儿八经说,李子越拿第一那会儿没惹过谁,但那又怎么样?”
“副本里面存在那么多需要人命来试探的规则,他早年风光,那么多人认识他,把他拿去试规则最好不过,试过去了就笑一句‘不愧是第一’,没试过去就说‘第一都过不了’大家要更小心。”
“拿他当挡箭牌、试验品最好不过了,副本里谁给你讲那么多温情,嫉妒倒是横生。”
当张敛反应过来时,那人脖子已经被他狠力掐在手心。
对方脸红肿到认不出样貌,口中还在辱骂:“你……你杀了我又如何……有本事你进去把那些人都杀……”
“我会的。”张敛冷着眸色,手逐渐脱力,他还在一字一句重复。
“我会的。”
过了许久,他用没有温度的手心覆上自己的眼眸。
身体沉默地颤抖。
出于特殊原因,小时候的张敛食量大得吓人,身体力量虽强,体质却格外虚弱。
冰冷厚重的雪花和饥饿曾千万次企图把他永久埋在地下,是李子越用被冻得红肿的双手把他一点点从雪地里救出来。
温水、柔软的面包屑、发烧时那双替他整理被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