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析津府萧府。
“你们怎么回来了?”寿喜看着陈学武三人一脸的诧异。
陈学武知道对方是韩成的师父,在见到萧思礼之前,他自然是不会说出来意的。
“属下此次前来,是有要紧事件求见萧特使。”
见对方这样说,寿喜也不便多问,当即吩咐刘勇军和王泽仁各自去客房安歇,而他则带着陈学武去了萧思礼的书房。
自从于则成进献了蒸馏酒,整个萧府就再也找不到一个闲人。
身为萧府主人的萧思礼更是不得清闲,每日里就跟个商贾似的,算计着如何增产,如何在其他城市开分店。至于秘谍方面的事宜,反而倒像个副业,只是偶尔抽出一些精力。
书房里,正在查看往来账目的萧思礼,见陈学武突然回来,同样表现出一脸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噗通”一声,陈学武直直的跪在地上,向上面端坐的萧思礼说道:“请特使为属下做主。”
萧思礼放下手里的账册,疑惑问道:“究竟怎么了?”
陈学武恭敬答道:“特使,自从那位韩先生到了东京城……。”
“停!”萧思礼立即打断对方,随即问道:“什么韩先生?你说的是哪个?”
陈学武佯装说错了话,顿时愣了一下,这才支支吾吾的解释道:“属下说的就是韩成,韩先生。”
萧思礼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屑:“韩成什么时候变韩先生了?就他也配称先生?”
寿喜却是人老成精,在一旁冷眼旁观,将陈学武脸上的细微表情,看了个清楚。对于自己的弟子,终究还是要维护的。他立即出言问道:“陈学武,韩成到底怎么了?”
陈学武接下来,就把韩成到东京城后,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如实的汇报了一遍。当然,重点放在了对方是如何霸道,如何想把自己从统领这个位置上挤走的事情,也包括了镖局的那些营收,全部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萧思礼对于手下人,如何争权夺利倒是没多大兴趣。反正,争来抢去都是给自己做事。
只是听到了发生在夜里的那场屠杀,不禁惊呼出声:“啊!你说什么?你是说韩成从这边带去的二十个人,都被西夏人砍了脑袋?”
陈学武佯装悲痛的点了下头:“是的特使,当天晚上属下正在镖局的后院……。”
萧思礼听完对方的讲述,依然有些难以置信。那二十人可是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哪一个不是武功高强之辈?就这么轻易的被西夏人杀了?
他转头看向寿喜,以往各地传来的消息,都是对方整理的,他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准确的消息。
寿喜也是一脸茫然,轻轻摇了下头:“老奴,暂时没有接到这方面消息。”
陈学武见寿不像作伪,心中就是一喜,立即说道:“特使,只需将韩成叫过来问一下,自然就知道了。”
这一路上,陈学武早就想好了说辞,只要给自己一个,在萧特使面前说话的机会,就不怕那个韩成颠倒是非。
萧思礼思忖片刻,便点了下头。一个城市有两个统领,虽不常见也不是没有。只是二人闹到这步田地,自己这个当上司的,确实要管一管了。
他转头对寿喜说道:“给韩成修书一封,让他迅速赶回来。”
寿喜口中称是。
陈学武这时说道:“特使,就不必写信了。韩成与属下一同离开的东京城,想来也快到了。”
萧思礼疑惑问道:“韩成跟你一起离开的东京城?什么意思?”
陈学武又把二人约定,一起到萧思礼面前对质的事情说了一遍。
萧思礼又追问道:“你们既然一起出发的,怎么你先到了?韩成他人呢?是走散了,还是……?”
陈学武就等着对方问呢,于是,就把几人在大名府的遭遇说了一遍。尤其是离开大名府那一日,自己在城墙上看到的告示,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萧思礼与寿喜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只听陈学武又分析道:“特使,官兵来客栈搜查奸细,本属平常之事。当时我和两个部下,都没有当回事,有信心依靠着假冒的身份,可以蒙混过去。而那个韩成却带着他的部下翻窗逃跑,这让属下在一开始,就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犹如惊弓之鸟,非要借助这种手段逃避检查。直到第二天,属下看到了那张告示。按照那张告示上所讲,被通缉的老道士是西夏奸细,常年游走于宋辽两国。这里面怕是……。”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留给在座的两位,充分的遐想空间。
寿喜目光如刀的盯着陈学武,阴恻恻的说道:“陈学武,你的意思是说,老夫的徒弟私通西夏奸细,是害怕事情败露,才逃避检查的喽?”
陈学武自然是不会承认,毕竟自己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寿喜在萧特使心中的地位,还不是他一个统领可比的。爱屋及乌之下,韩成也不是自己随意揣测就能扳到的。
他恭敬答道:“属下只是根据当时的情况,做了一番分析。至于事实如何,属下不做评论。”
“哼!谅你也不敢!”寿喜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