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枯如稻草的头发。
它个头小小,因为死的太早,早些年她比安菀要高的,可现在安菀却比她高了一个头,这是生死之差的距离,不曾被时光温柔善待的证据。
它的手握成拳头,平直的伸出。
却没有伤害安菀的意思,它的手掌缓缓翻开。
里头握着一朵刚刚在地上抓起的花。
这里开的遍地都是,它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劲儿,那朵拇指大小的花朵已经被她捏的稀巴烂,白色的花瓣和嫩黄色的花蕊搅合成了一团。
它能与殷念打的难舍难分,却捧不住一朵鲜活的花。
它又对着安菀抬了抬手,示意她接过去。
像在炫耀什么宝贝,是久不见老友的兴奋。
安菀只觉得所有的血都要往眼睛上冲。
她张大了嘴,弯下了腰,难受的哭不出半点声音。
血童非常缓慢,又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
它的手垂落了下来,眼中最后一点波动也散去了。
像根木桩子一样直挺挺的倒下去,砸在了雨后还有些湿润的泥地里,像用完就被丢掉的垃圾。
安菀终于痛哭出声。
谁人还认得她?
谁人在意她?
只有安菀了。
她们是总角之交,坐过同一片绿地,放过同一只风筝。
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哭的声嘶力竭。
这一幕简直是要将所有人的心都绞起来。
即便不认得血童,他们也从安菀那近乎于疯狂的哭声中感觉到了几份泼天痛楚。
宋宝甜也推开了旁边的人,扑过来,三个人抱成了一团。
安帝不忍的走过去,拉起了自己的女儿:“走吧,为她先物色一个好一些的墓地,入土为安最重要。”
殷念看着这一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抬头,看向了天空上的站圈。
这一切……都是那对愚蠢自私的父母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