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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这也不行。

被子缠的很紧,苏填因眼皮子渐渐有些疲倦了,临睡前他想,就让我自己再释怀一次,那是我经历过的,我最熟悉。

梦魇不会让他忘却,一帧帧展开的画面要让他记得更加刻骨铭心。

小时候的苏填因除了寂寞一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能难倒他。

唯一让他困扰的事情大概是自己怎么也不长的个子,其实在小填因心里,身高不长也没所谓的,可他还是会愧疚,尤其是每年体检时母亲看向他忧心忡忡的眼神,充盈着许多的担心,他很抱歉。

从医生的口中也没有办法具体得知什么原因,医生说身体状况很好,吃饭运动如果都正常,那就是个体差异了。

赵女士苦着的脸展开笑,他安抚地捏捏苏填因肉嘟嘟的脸颊:“哎呦,小一点就小一点吧,迟早会长的。”

苏填因跟着点点头,“对的,迟早会长的。”

在迎来骨骼生长痛前,苏填因先尝到了没有朋友的难过。

他自己也不太记得从前交朋友的方法了,只是觉得自己应该不是那么讨人厌,幼儿园的时候还有可爱的小女孩儿要跟他一起午睡,放学了一些胖胖的小男孩儿也会请客给他投喂零食。

也就是说,没有朋友这个事情不是贯穿始终的。

小学六年级分了个实验班出来,其实分班之前苏填因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但在班里也不是透明人,上课下课都会有人找他搭话。

分了班之后,事情不知怎么的,就变了。

第一天上课,班主任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戒尺敲着黑板,瞪着眼睛目光逡巡扫视着底下坐着的一群学生:“今天谁擦黑板不知道吗?”

班上鸦雀无声,都还是年龄刚超过两位数的小孩儿,没有人搭话。

班主任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士老古板,苏填因一向不以外貌、口音等客观因素来评价任何人,妈妈也不允许,说这是以貌取人。

苏填因尽量不在内心给自己注入更多的画外音,哪怕他坐在第一排,稍微抬起脑袋就能看到老师顶着的啤酒肚,和那怎么也躲不开的口水攻击,口腔里的异味让苏填因埋了脑袋又缩起脖子。

不料,就是这个动作让班主任注意到了坐在正对着讲台的他。

后排不知道哪个学生喊了一句,“老师,我们的打扫卫生是按座次安排的。”

苏填因不敢抬头,辨不清老师的表情,只能从声音的大小和语调判断,班主任很生气。

那老头又操着苏填因听不懂的腔调叽里咕噜地骂了几句,随后开始让人从左到右地报数。

苏填因那时候当真被吓到,一种奇异的感觉包裹着他,他就是认为接下来大抵会受到惩罚。

“二!”

“三!”

迟迟没有等到四。

苏填因这时候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那段距离太过遥远,他自己都可能缕不清楚,年幼的时候,没有及时的报数,是不是自己的魂魄都飞走了。

直到班主任用戒尺敲打着他的桌面,踩着棕色的牛皮鞋,鞋头靠着他的桌腿檐边,苏填因怕那戒尺落到自己身上,慌忙地抖着身子站起来,口齿不清、战战兢兢地报了数,“四。”

戒尺没有落下来。

苏填因背着手揪成麻花的手指卸了力,班主任转过身去重新站到了讲台上,这时候人再傻,也该意识到报数不是凭空而来,在这里自己刚好是“四”,自己又是第一排,这一节课又刚好是“第四节”,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该擦黑板的人应该是他自己。

班主任没有责骂他,苏填因要上去擦黑板也被班主任的笑拦了下来,接着老师开始讲道理,话里话外没有责骂他的任何意思。

“我们这个班呢,就应该是很有凝聚力的。有的人没有团结,那就没有,人有时候就是三六九等,有的人就慢一些。刚那个同学,连报数都不清楚,我们哪里还用让这个同学为班级做事,当务之急,还是你们的学习。”

说完道理,班主任自己擦了黑板,后面就开始正常上课,苏填因没有被允许坐下,他就不敢坐。自己拿着书站到了后面,不想挡住别人的视线。

他原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却并不知道,人生就是各种混乱的插曲组成,当你回首,一些插曲就会幻化成利刃把你隔绝。

苏填因俨然成了这个班里的“边缘人”,他被排异了。

在这个班上,没有人主动跟他说话,老师点人回答问题自然而然都会跳过他,位置换了千百遍,他永远是坐在第一排正对讲台的位置,甚至连卫生值日表上都没有他的名字。

成绩在这个班没有说服力,小学的题能有什么难度,大家差不多拿一样的分数,更加没有人记得班上有个叫“苏填因”的。

苏填因想不明白,一些事情也在悄然发生改变,他的性子变得沉默了许多,唯一期盼的事,变成了放学回家和妈妈聊天。

他在学校也发生了很多事情,体育课没人和他一起组队跳绳,他就坐在草丛边,有漂亮的蝴蝶落在他的睫毛又飞到他的手心;没有人和他一起吃午饭,他就一个人吃完了一整份鸡腿拌饭;没有人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