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开玩笑的悟、硝子跟杰了。
……杰是不可能与硝子跟悟一起同自己开玩笑的,在百鬼夜行在即的今天。
想到这,夜蛾正道心中的天平又向理智端倾斜了一点点。
七海建人跟在夜蛾正道身后,只希望他们的演技好一点。
别太浮夸就成……
*
三小只背对夜蛾正道。
他们面朝一整墙的玻璃,没玩手机似在看窗外面的世界,三人间涌动着无言的默契与寂静。
这份寂静实在不应属于这年纪的孩子,十二三岁的国中生仿佛又说不完的话,倘若不在叽叽喳喳便对着tiktok看视频拍照发ins聊天。
对他们来说,静本就代表着问题。
夜蛾正道是很紧张的,或许不曾在外在体现,可他的心悬在嗓子眼,与其说心在跳动着,不如说沉入谷底,笼罩他的是巨大的荒谬感,大脑昏昏沉沉像在异空间遨游。
七海建人想喊人,但他怕接不上五条悟等人的戏,嘴巴张了又合上合了又欲张,起起伏伏,最终归于沉默。
这对自身演技不自信的模样落在夜蛾正道眼中转为忐忑的无言,他与想象中的七海共情了。
夏油杰先动了,他扭头对夜蛾正道点头,你说友好那是没有的,只是礼貌。
对陌生人的冷漠的礼貌。
五条悟是第二个,他的情绪比夏油杰丰沛得多,自夜蛾正道认识五条悟以来,没有哪天他不是在傻乐——哦,那是夏油杰还在时的情况。
对自己这个老师,他的表情总是活络的,哪怕是想不懂夏油杰的行径也是活泼的气鼓鼓。
五条悟是“动态”的。
于是当他拿出神子时代的脸,近乎无喜无悲地凝视夜蛾正道时,在夸张的反差下,谁都以为他在沉静地发怒。
冰冷的岩浆亟待喷发。
“你认识那个男人?”发问冰冷,乃至于咄咄逼人,“怎么样,我跟他很像吗?”
夜蛾正道:。
这让他该怎么说。
五条悟的第一句话就割裂了他与出生证明上“父亲”的身份,在他惊人的富有感染力的表演下夜蛾正道的情感退却了,他并没有怀疑自己对家入硝子跟五条悟跟夏油杰的友情的判断,他并不认为那三人有变质为爱情的过往。
也就是说,他们玩闹着瞎胡闹一样制造了三个悲剧。
“你为什么不说话。”五条悟持续散发他的攻击性,硝子也加入了表演,她“啧”了一声表情无聊而麻木。
那张脸诉说着:“又来了。”
“我跟他长得很像对吧,但又没有他的天赋,看不见你们眼中的世界,就是因为这个才不要我们吗?”
夏油杰手并拢成刀,在五条悟蓬松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这一手刀下去似乎宣泄情感的五条悟似被按下休止符的播音机,忽地不说话了。
“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悟他太失礼了。”在他说这话时夜蛾正道梦回当年,夏油杰有几种状态,他是经常帮悟道歉并挟制他的不良行为,只是其中一些,譬如对五条悟说“不要欺负弱者”,流露出无意识的傲慢,还有些则是真心诚意的仿佛大人对孩子的劝诫。
譬如现在,夜蛾正道能感觉到夏油杰是不满的,甚至在劝说五条悟的时候都不那么诚心,可基于一些约定俗成的社会道德,他礼貌性地阻止了五条悟。
接下来是什么?帮悟找补吗?不,应该是……
“但能请你别这么看我们了吗?最近总会遇见一些人,用失礼的眼神盯着我们看,即便与生理学上的父母相像,我们却并不准备接受由他们带来的额外的揣度与打量,毕竟是完全不同的个体。”他平静而尖锐,夏油杰就是这样的人,能喝着咖啡命令咒灵将敌人绑成S/M的形状。
“毕竟,以父母给予我们的来说,蒙受这些打量是完全不对等的。”他说,“我是这么认为的。”
硝子说:“说那么多像笨蛋一样。”她说,“越解释不就代表你越在意吗?”
夜蛾正道:“……抱歉。”
除了道歉外说不出什么。
回应他的是硝子:“别被这两个幼稚鬼带跑了大叔,他们只是在迁怒。”
“不过……你也能看见吧,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的话,还是不要有交集比较好哦。”她转着眼镜框,夜蛾正道发现,那与真希鼻梁架上的眼镜一模一样。
“互不打扰吧。”硝子说。
*
七海建人:“就是这种情况。”
夜蛾正道:“抱歉……”
他对七海建人说:“我会回去好好教育悟跟硝子的。”
“……不,夜蛾老师,这并不是你的问题。”
七海建人看似疲惫地闭上眼睛:“是他们。”
“是他们间的。”
*
夜蛾正道走了。
七海建人抓影帝三人组回家。
折返回肯O鸡时五条悟正在得意洋洋地吹牛逼:”……看到了吧,我就说对这种多疑的大叔就应该一招致命,直接拒绝交流。”
夏油杰说:“要叫夜蛾老师才行,悟。”
硝子:“被欺负得好惨,夜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