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
短发女生抱着手臂,眼里没有一点歉意,说话像在挑衅:“同学,话不能这么说嘛,谁先拿到就是谁的。”
“你——”陈羽洁感觉自己高血压都要犯了。
徐西桐拉住作势要冲上去的陈羽洁,摇头低声劝道:“算了,羽洁。”
一份食物而已,和陌生人起争执让自己动气不值得。
徐西桐打好饭菜,拉着陈羽洁离开的时候,与那位长发女生擦肩而过,她意外捕捉到了她那脸上傲慢的冷笑。
这一幕,刚好被在后面排队的任东看到,他打算翘掉晚自习去格斗俱乐部,去城北之前,被孔武拉来了食堂吃饭。
“嚯,现在的姑娘恁凶。”孔武感叹道。
“哐”地一声,任东把餐盘撂在窗口边上,随手拿了两个菜,没说话。
徐西桐和陈羽洁边吃饭边说话,看见斜对桌落座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她跟两人挥了一下手。
饭吃到一半,陈羽洁忽然噤声,戳了戳徐西桐的手臂,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后者抬眼,才发现她这一侧的过道落了两个身影,是刚才那两个女生,一前一后地站着。
短发女生推了一下长发女生的手臂,主动开口:“你是三班的任东对吧,我朋友叫廖心辰,她有话跟你说。”
任东随手拨了一下餐盘里的米粒,头也不抬半分,语气慢悠悠的:
“说吧,我没聋。”
叫廖心辰的长发女生虽竭力挺直背脊,但能看出她的紧张,她的声线有些抖:“你刚转学来没多久我就听说你了
,能不能认识下交个朋友,可以交换手机联系方式吗?”
廖心辰自认为是个美女,以为任东脸上多少会出现波澜,可他八风不动,把筷子撂在餐盘上,语气随意,像拒绝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我没手机。”
廖心辰咬了咬嘴唇,又松一口气,暗自安慰自己,可能他真的没手机吧,这也不算拒绝吧。
哪知下一秒,任东当着众人的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径直走到徐西桐面前,把手机递了过去,出声喊人,语气透着若有若无的狎昵:
“娜娜。”
徐西桐还在看戏,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嗯?”,然后反应过来,问道:“怎么了?”
廖心辰的脸火辣辣的,红一阵白一阵,她听见任东似乎难得笑了一声,语气不同于对她的冷淡,语气放缓:
“输你的手机号,方便以后一起上学。”
廖心辰再也看不下去,一跺脚气得离开了现场,短发女生也跟着离开了。
徐西桐只得接过手机,输入自己的号码,她正在敲备注,按键xuxitong的时候,孔武和陈羽洁异口同声地说:
“原来你叫娜娜!”
“小名小名。”
不知道为什么小名被他们喊出来,徐西桐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那我以后也要叫你娜娜。”陈羽洁笑着说。
徐西桐把手机还回任东,四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食堂门。徐西桐和任东并肩走在一起,她想到什么说道:“不会以后每天上学,你都打电话叫我起床吧,电话费很贵的。”
徐西桐用的电话卡是最低套餐,每月八元,赠送了10M流量,但对她基本不上网,就用手机作基本联系,就这,徐母还说要把她的手机给停了。
任东想了一下:“这样,我们上学的时候不是经过你的窗户,我每天往你窗户上扔一颗石子,你听到声音就下来。”
“那会不会把我家的窗户砸烂?”徐西桐眼神惶恐。
她很喜欢她房间的那扇窗户,能看到七矿家属楼工人和居民生活的全貌,能看到每天工人们习惯下矿之后在矿上的澡堂冲个澡,对岸的工人穿过运送隧道时常拿个澡盆边走边聊天,远远看去,像一个又一个的黑点嵌在黄色的土地上。
还可以看到对面流淌的河,以及爸爸曾经工作过废弃了的矿场。
“不会,我控制好力道,”任东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随即正色道,“行了,回教室上课吧。”
“你不去上晚自习啊?”
“嗯。”
徐西桐站在比任东高一级的台阶上,即便如此,男生身材高大,仍比她高一截,像一棵挺拔的白杨树,她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周二,太阳从阴沉灰暗的天撕开一道口子,天气晴朗。早上起来的时候,家门口的水龙头结了长长的冰柱,任东拧开水龙头,水怎么都出不来,他弯腰拿了一把斧头,用力敲了敲,男生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
外套随意地敞着,臂膀弓起,隐隐可见紧实的肌肉,透明的冰柱掉出来,“哗”地一声,水冲了出来。
洗漱完后,任东准备去上学时,经过客厅看见地上放着的几箱牛奶犹豫了一下,走到里面的卧室门口,光线昏暗,冲着里面的女人喊道:
“妈,我能拿一盒牛奶吗?”
女人正在梳着头发,放下梳子,转头笑着说:“可以,这是你买的,你想拿多少都可以,我平常都不大爱吃。”
任东应了一声,俯身从地上挑了一盒牛奶出门了。在经过那扇大窗户时,他从地上捡了块圆润的石子,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