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尧的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苦笑。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天顾宇雄跟顾经辰摊牌的时候，顾经辰就会把这件事给说出来。

毕竟那会儿他已经知道了顾宇雄是在考验他。

他要是说出来了，没准顾宇雄还会心软，把他留在顾家。

顾经辰怎么可能会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但他没有说。

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钟半烟显然也慢慢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声音颤抖着再次开口：“如果真是最坏的那种结果……那真是太……”

那，顾经辰真是一次又一次地刷新她的下线。

顾霆尧的心情比钟半烟更复杂。

因为有些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而钟半烟还不知道。

“早点休息吧，阿尧。”钟半烟说，“我也去睡了。”

她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

“好，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之后，顾霆尧去洗了个澡，又轻手轻脚地给温清离换上睡衣。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他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些，拥着她，慢慢睡着了。

……

早上起来，温清离的头有点疼，大概是因为昨晚喝多了。

身边的顾霆尧已经醒了，正在看手机。

她哼哼唧唧地钻进顾霆尧怀里。

顾霆尧先低头亲了亲她，然后又把手机屏幕递到她面前，幽幽地看着她。

“什么啊？”温清离这会儿大脑转得还有点慢。

“你。”

温清离一看。

嘴角顿时抽了抽。

顾霆尧的手机屏幕上，竟然是昨晚她在饭店里跟陆承单独说话的画面。

看角度，好像是偷拍的。

谁这么闲，又偷拍她？

“干嘛，你又吃醋了？”温清离瞪他一眼。

顾霆尧哼笑一声，说：“我还不至于吃一个毛头小子的醋。”

不过，他能看出来。

这个陆承，看温清离时，眼神亮亮的。

根本就不是看普通同事的眼神。

“陆承这孩子挺好的。”温清离说，“我觉得，他是一个很踏实也很努力的人，你别因为这张照片就对他产生什么看法。”

顾霆尧压了压嘴角，说：“我本来没吃醋，但是你一帮他说话，我就有点吃醋了。”

“你别闹！”温清离掐他的腰，“我都叫他孩子了，你还不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顾霆尧笑笑，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说：“跟你开玩笑的。”

“对了，你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一家媒体的老板发给我的。”

原来昨晚恰巧有一家媒体的记者也在那家火锅店吃饭。

他认出了温清离，便偷偷拍了一张照片。

但拍完之后他也不敢直接发。

就先跟老板说了一声。

老板一听，头皮发麻，赶紧警告他不许把这张照片发出去，发给其他任何人都不行，然后又转手把照片发给了顾霆尧。

他也没有要挑拨的意思，只是想着，他还是主动向顾霆尧坦白认错，免得以后万一被发现了，顾霆尧来兴师问罪。

虽然警告了那个记者，但他还是不放心。

干脆就直接向顾霆尧坦白从宽了。

也幸好他坦白从宽了。

顾霆尧没跟他计较。

“唉！”温清离叹了口气，“都怪你。”

顾霆尧挑眉，“怎么还怪上我了？”

“要不是因为你太惹人注意了，记者会拍我吗？”温清离理直气壮地说，“他肯定是因为我是你的秘书才拍我的。”

她这话还真有点道理。

顾霆尧想了想，伸手解她的睡衣扣子。

“你……你干嘛？”

“既然怪我，那我只能好好补偿一下你了。”

“我没要你补偿！”

“不行，我不能让你不开心。”

温清离差点被他这话给气笑了。

奈何他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做，今天早上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不知不觉间，她的睡衣已经被他扔到了地上。

……

温清离今天就不去公司了，她准备带念念出去玩。

念念很高兴，虽然昨天季寒舟带她打游戏也很开心，但她还是更喜欢跟温清离在一起。

温清离看着她笑得开心的样子，眼睛突然有点泛酸。

其实昨天晚上她收到了消息。

在最近去y国的航班上，根本就没有叫向亿佳的乘客。

不仅如此，他们还查了去其他国家的航班。

都没有。

向亿佳根本就没有从国内离开过。

如果他们的猜测属实。

那念念该怎么办？

她还这么小。

要是她知道这件事的话。

她该有多难过？

念念察觉到温清离的情绪不太对劲了。

她扯了扯温清离的袖子，小心翼翼地问：“姐姐，怎么了？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

温清离回过神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