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越翎章很快识趣转过身:“好了,不打扰你,记得早些休息。”
“嗯。”
他重新躺回床榻,困意眨眼铺天盖地袭来。
在这世界,当真是难得能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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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他才睁开眼坐起身,便见着外边有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谁在外面?”
熟悉的嗓音很快传来:“公子,您醒了?是我...守镜。”
“进来吧。”
少女臂弯还抱着个水盆,气色看着已比昨日好了不少。应是自小被服侍惯了,动作异常生疏,见他起身很快将水盆放去了一旁,局促不安走上前来。
段星执抬手搭在肩将人推远了些:“这些杂活用不着你做,怎么一大早就跑过来了?”
“我...我在这儿不知道做什么。” 姬守镜低着头轻声道,“我也不敢出府。”
入鱼戏池皆是弃子,她一旦出去极易遭到暗杀。
“无事便在院子呆着,或者府里四处逛逛。越翎章应当也不大管束你们,他性情......总之无需害怕。”
在他提及越翎章名字时,敏锐察觉眼前少女又瑟缩了一下。
“你想说的消息是不是有关定安侯府?先坐吧。这里没旁人,不必害怕。”
“是,” 姬守镜长长吐了口气,张望一番总算静心下来开门见山道,“半个月前,我奉那位大人之命前来定安侯府...试图从侯爷口中套出掩日神宫的秘密。但是失败了,这才被送入鱼戏池。”
段星执愣了好一会儿:“掩日神宫?越翎章?”
他一时不知该震惊眼前少女是名探子还是该惊讶掩日神宫又和越翎章扯上了关系。
不过一个姿容姣好色艺双全的柔弱女子被派出探听情报,准备用什么手段可想而知,那应当有过照面才是。
“可昨日越翎章说过,他并不认识你。”
“侯爷提起我了?” 姬守镜神色更显惊慌,“不知是不是大人情报有误...外头明明皆传言侯爷流连青楼沉溺酒色。但我被送进来第一天,便被扔在外头冻了一夜。”
段星执:“......”
“所以你昨日见他时才那么害怕?”
少女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忽地跪了下来:“当日实在是情势所逼迫不得已前来探查侯府机密,绝非想与侯府作对。”
“我在潜安楼被捧上魁首之位,本就是那位大人的授意,言行不由己。原本只需听从他们的命令在人多耳杂处散布些消息出去,但半月前,他们突然命我过来接近侯爷。您也看到了,失败在鱼戏池是何种下场...”
“我还不能离开这儿...鱼戏池虽塌,但那些人还活得好好的。我若是离开这儿,一定活不了。您既与侯府主人交好,恳请公子替我求情别将我撵出去...”
“别怕,没人将你赶走。” 段星执微微蹙着眉,将浑身颤抖的人拽了起来拉去了座椅上,安抚性轻轻拍了拍人后脑。
越翎章若是不曾说谎的话,似乎都已经不记得有这么个探子的存在。
“你先冷静冷静,然后跟我说说。掩日神宫是什么情况?他们让你散布的消息又是什么?还有,那位大人,又是谁?”
第116章
“那位大人我并未真正见过。但他每每给我派下任务时,都呆在城郊一处竹屋的青色帘幔后。交代完后便将我带走,从未多留一刻。他们让我散布的多是与龙骨图和绯石武库有关的消息,似乎在引导着一些人去寻,偶尔还有些恕雪台的动向。”
“对了...最近的,是让我散布龙骨图在蓝阿山的传言。”
段星执站在椅边,神色有些沉凝。这么说...龙骨图果然是有人在刻意引导着钟家的人去寻。且这人手中,定然有完整的掩日神宫图,否则两张图不会恰好近乎重合一部分。或许还与恕雪台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更甚者就是恕雪台的主人。
...难道是红缠?那枚噬红虫蛊还被他好好地养在身边,届时应该能有大用。
“那掩日神宫呢?”
“大人怀疑侯爷手中有开启掩日神宫的方法。”
段星执顿了顿:“你可知晓越翎章的身世?”
“清楚一些,定安侯府还建在祁邯城时,发过一场大火。除了如今的侯爷当年正巧随军出征历练,归家得有些晚侥幸逃过一劫,越家所有人都葬在那场大火中。”
“照你这么说,火烧侯府后的那段时间他最为虚弱。背后那人明明有大把的机会将越翎章捏在掌中逼供,为何到现在才想起来动手?”
若是不曾打消怀疑,就该像萧玄霁那样,被摄魂生生磋磨十年。
姬守镜咬了咬唇,犹豫片刻继续道:“不是现在才动手,查探实际已持续好几年了,只是近日才派我过去。据我偷听到的消息,是因为侯爷当年太早离家随军历练,几乎整整两年未归,所以他们也从未怀疑这机密被传了出去。”
“当年那场大火就是因掩日神宫图而起,老侯爷拿到图不到两日便受到几家联手逼供。只是结果...您也知道了。从取回图到葬身火海...时间太短了,所以他们才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