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彻底暗下来。
大公主司徒晴院子里的树梢上。
冷钧司小声道:“……所以,我爷爷就去找了言太傅,本来我爹和小叔都有些担心,怕两家过于亲密会招来别人的猜忌,我爷爷直接问了他们一句‘不去找言太傅还能怎么办?难倒要靠我们冷家人自己的脑子吗?’我爹和小叔就不说话了。”
白浪安静地听完,点点头道:“得亏你家老爷子还有点头脑。”
不然就这一家子傻白甜,早晚被人坑死!
冷钧司也深以为然地点头:“我二哥也这么说,还说我家就属我笨。”
白浪转头看了他一眼,见小少年说这话时脸上一脸坦然,没有丝毫嫉恨之心,不由勾了勾唇。
两人随意聊着,却一直不见司徒晴出现。
白浪渐渐眯起眼皮:“你说,这大晚上的,这位大公主会去哪儿了呢?”
冷钧司摇摇头:“不知道啊,她不是被吓坏了吗?应该躲在哪儿哭呢吧。”
“嗤。”
白浪咧了下嘴,抬手拍了他一下:“说你笨你还真不动脑了,你不是说是她主动送宫女给司徒阆的吗?这种人会是能吓哭的?”
“哦,对啊!”冷钧司恍然,“那她去哪儿了?”
白浪似笑非笑道:“只怕是去找她背后的高人了吧。”
两人在树上蹲守了半个时辰,期间冷钧司热情地跟白浪分享了自己在村子里的经历,还给他讲了自己的童年趣事,和武学天赋。
听得白浪十分想把他嘴巴给缝上!
半个时辰后,司徒晴终于回来了。
白浪松了口气,掏了掏耳朵。
再听下去,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冷钧司小声道:“那个小瓷瓶就在她身上。”
白浪点点头,看他一眼:“你在这儿待着,我一会儿过来找你。”
冷钧司还想问他“一会儿”是多久,没来得及开口,白浪就闪身下去了。
他身形太快,冷钧司亲眼看见他跳到对面的屋顶,人院子里的守卫连头也没抬。
紧接着,白浪从窗户翻进司徒晴的房间。
不出十秒,他又再次出来,将冷钧司从树上提溜进了房间里。
冷钧司站在屋子里,看着那倒了一地的宫女,还有昏迷不醒的司徒晴,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师父,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会儿’这么快!”
白浪站在窗口,警惕着外面的人,低声道:“别废话,找找她身上有没有东西。”
冷钧司立刻点头,跑去翻司徒晴的衣服。
才抬起手,小少年小脸一红,犹豫了:“师父,我是男人,这……不好……”
白浪:“……”
他黑着脸,走过来:“不好是吧。”
说话间,他两手抓住司徒晴的脚踝,直接把人倒提了起来。
一时间“丁零当啷”,司徒晴身上的荷包和碎银全都掉了出来!
幸好是掉在榻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冷钧司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种暴力找物,一时间眼睛瞪得老大。
白浪一脚踹过去:“赶紧找!”
“哦哦,这就找!”
冷钧司这才在那堆东西里翻找起来:“师父,没有啊。”
“奇怪,当时我明明亲眼看着她拿出来的。”
白浪皱了皱眉,随手将司徒晴扔地上,抬手拿起那堆东西,一一放鼻端闻过。
最后捏着那块手帕,眼神沉了沉:“果然有东西。”
冷钧司好奇地看着白浪:“师父你……这都闻得出来啊?”你是狗吗?
白浪没说话,只是转头看了眼司徒晴,随即,露出了阴狠的笑容。
他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但这个女人间接造成了谢元棠差点死在山火里,那就不能这么便宜了她!
她想搞事,那白浪一点也不介意帮她一把,把事情搞得更大一点!
一刻钟后,一声尖叫刺穿了安静的院落!
“救命啊!来人啊!”
“大公主,公主她……疯了!”
听着身后院子里那些慌乱的动静,冷钧司好奇地问:“师父,你怎么让她疯的?你有毒?”
白浪闻言斜他一眼:“你才有毒呢!小小年纪这么会说话呢!”
冷钧司憨笑着道:“我就是好奇嘛。”
白浪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好奇心太重可不是好事,走了,送你回去。”
——
司徒擎和俪妃的住处。
“你说什么?晴儿也发病了?”
司徒擎脚步一个踉跄,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俪妃忙搀扶着他:“皇上您别着急,当心身体啊。”
来报的太监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不,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公主和好几个侍女全都失控了,逮人就咬。”
“御医呢?快传御医!”
司徒擎一边说一边疾步往外走,俪妃急忙跟上,同时朝身边的贴身宫女使了个眼色,让她去看着司徒凤,省得女儿再好奇跟过去。
等司徒晴再度安睡过去,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太后也赶了过来,询问御医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