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鲁露,前世是个建筑设计师……
我们的工程出了事故,大事故!
楼,塌了……
我亲眼看到很多人惨死在废墟之中,亲眼看着救援队把残破不完整的尸体一个个搬出来,亲眼看着……
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民工兄弟!
我是总设计师,我有罪,我去找领导,可是领导已经跑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不但改了我的图纸,还用的豆腐渣工程,而且,他们让我顶罪!
我同意了……”
“你同意了?”阎良忍不住插嘴:“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该死的是那些徇私舞弊的领导,你咋想的就同意了?”
“有区别吗?”女孩摇头苦笑:“都一样的……”
阎良瞬间沉默。
他不敢妄自猜测女孩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对死去民工的赎罪,或许是对强权势力的妥协,又或者是对那个世界失去了热情。
也有可能是其他千千万万种理由,任何一个理由都有可能是她生命的拐点。
阎良能理解,但不能共情。
错的不是她!
是那些吃人肉喝人血的恶魔!
是那个肮脏的世界!
但他知道那个世界和那个世界的人,有时候就是脆弱的不堪一击,崩溃的措不及防。
这是一个沉重的故事,阎良在故事里找到了答案。
不想重生,是因为对那个世界已经厌倦,帮助阎良,也是为了帮自己赎罪。
有一个倾听者是幸运的,鲁露说出心事后开朗了许多,笑嘻嘻道。
“我现在轻松多了,不用追逐什么名利,帮你胜出后,我准备留在地狱不走了,其实这里挺好的,我想留下来帮助难民,多盖些房子……
当然,如果阎王不同意,那我就随便投个胎好了,到时多讨几碗孟婆汤,把自己忘的干净些。”
把自己忘的干净些……
阎良一瞬间差点破防,他突然很羡慕并佩服这个女孩,有一刹那,他也想放下忘掉一切,甚至想掏出孟婆汤两人干杯算了。
如果之前的故事让阎良读懂了鲁露,那此刻鲁露笑嘻嘻说出的话则让阎良彻底动容。
“我也同意了!”阎良伸出一只手:“欢迎鲁露女士加入队伍。”
鲁露微微一笑很开心,刚想伸手去握,突然掏出一枚令牌塞到阎良手里:“对了,这个给你。”
阎良一愣,随即很懂的笑了笑,一边收起令牌一边客气道:“哎呀,不用,咱俩谁跟谁,下不为例啊。”
“想什么呢你……”鲁露哭笑不得:“这是捡来的,应该是那个穿高跟鞋女人的。”
阎良尴尬一笑,随即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是她的?”
“你看她穿的……”鲁露欲言又止:“还有地方放令牌吗,应该是摔倒时跌落出来的。”
合理,没毛病!
“其实你可以自己留着的,咱俩没必要这么客气。”
阎良笑的猥琐,鲁露看的心累,无奈道。
“我打不开!她的灵魂还没死,和令牌的联系还在,而且……我嫌脏,一股怪怪的味道。”
“打不开吗?”阎良小声呢喃,亲自尝试了一下。
果然打不开,但能感觉到令牌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就像偷看别人手机,解不了锁的感觉。
阎良不信邪,又尝试了一次,这次他紧闭双眼,聚精会神。
令牌再次颤动,而且明显比上次剧烈一些。
突然间,阎良脑海出现一幅画面。
令牌里有丝丝缕缕的青烟,组成一个神秘复杂的印记图案。
阎良内心震动,他虽看不懂这印记图案,但脑子里没来由就蹦出四个字——
灵魂印记!
显而易见,只要把灵魂印记上的青烟祛除,令牌应该就可以打开了。
阎良不知该如何去做,但他胆儿大啊,反正打不开也是个废令牌,随便捣鼓呗。
他想到之前闯入身体的那个透明人,被自己灵魂厉喝斩退,于是效仿着对青烟冷喝。
“退!退!退!”
可惜,无事发生,只有尴尬滋生。
他又想起黑白无常说的,尝试静心宁神,与令牌产生灵魂意念上的联系。
很快一缕神识飞出,直冲灵魂印记上的青烟而去。
青烟被扰动飘散,瞬间又重新聚拢,把阎良神识裹在其中,大有吞噬融合的征兆。
阎良大呼不妙,灵魂上的伤势可不是闹着玩的,急忙抱守心神,分出更多神识参战。
一场神识大战在令牌中悄无声息展开,阎良根本不敢分心,好几次差点败下阵来。
那青烟只是高跟女的一缕神识,按理说不该这么强的,完整的透明人都被阎良一击斩退,没想到在高跟女的一缕神识上差点栽了跟头。
他不知道的是,这是令牌对主人灵魂印记的保护机制,除非灵魂或者说精神力比令牌主人强的多,否则很难成功,甚至有可能遭到灵魂反噬。
换句话说,这是高跟女的令牌,是高跟女的主场。
好在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缠斗,阎良险之又险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