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他是一切的掌控者。(4 / 5)

要几天后才能见面”的井总都亲自跑下来吃瓜……啊不,是参与处理公关问题了。

这时候任罗嘉才发现走廊上已经多了很多人,非常多的人——他喊救命的声音实在太大,楼上楼下、本不该跑来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跑来了,没有人能抵挡这种吃瓜的诱惑!

只不过蔚蓝公司的职工素质很高。

大家只是看着、议论着,偶尔有几个人在录像,但都井然有序,动静不大。

不过这也足够任伯爵意识到,自己是在对方的地盘上……

明明对面一个个都是穿着正装一副精英人士打扮的吃瓜人,在他眼中却成了一个个看他受辱的恶魔。

意识到这点,他终于再度失控地崩溃大叫:“你们还讲不讲法了!”

“讲法?”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井年大笑出声,像听到了什么巨好玩的笑话:“讲法啊,我们当然讲法。”

“但是军队有独立惩治权,这个你是知道的吧?”

说着,他又悄悄从背后指了指一身军装的男人,示意任伯爵。那表情仿佛是在说:你也不看看你在跟谁讲法。

任罗嘉脸上的狰狞之色,立马变成了一片怔然。

刚才一瞬间发生的事太多了,他根本来不及梳理……已经知道姓郁的并不像他之前调查的那样只是个普通人——他至少家财万贯、早早就继承了蔚蓝集团,甚至还是神秘的幕后投资人。

这让人惊奇,也让人十分不想去相信。

但无疑,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而真正让人觉得恐怖的还远不止这些。

经过井年的提醒,任伯爵堪堪意识到……如果说姓郁的年纪轻轻,就可以在蔚蓝集团里德高望重的话……

那他可能单纯只是个商人吗?

……不可能。

常年在首都星经商,没有人比任罗嘉要清楚,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个他很早时期就猜到过、但在几番调查取证后又被他排除掉的可能,再度浮现在他脑中。

而这个可能,无疑是任罗嘉不能面对也无法面对的,因为……

“你派人查过我。”

低沉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像冬日里军靴踏在坚硬冰面上的声音,咚咚咚地敲在人的心上。

任罗嘉直接

因为这个声音发起抖来。

“知道我是谁吗?”对面的人已经问。

“……”

还在发抖的任伯爵不得不一五一十地回答:“之前不知道……”

“我想你也不知道。要是知道。”男人猝然打断他,又忽然改为厉声喝问:“你怎么敢来招惹我的人!”

“我……”

“我明明给过你线索,让你们去查,就担心你们打扰我的宝贝。”忽然失去所有耐心一般,郁诚晏骤然出声打断。

他红色的眼瞳淬着冰,削薄的唇直接僵硬抿成一条线。

在任罗嘉因为恐惧和震惊、越发颤抖不止的时候,他抬起手,又嫌弃地落下,冰冷薄唇最后只吐出两个字:

“废物。”

任罗嘉:“……”

这个瞬间,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冰山都变成了救命的浮木,当事人忽然觉得被当做玩具和老鼠,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因为任罗嘉此刻才意识到,被玩弄于鼓掌之时,自己至少还能活着。

而眼前这个青年足可以轻易让自己死!

什么制约,什么交易、威胁,在他面前都如玩具一样轻易。他有权利轻易地踏碎一切。

他之前没有,是因为他克制,他讲理。因为没有人招惹到他头上。

所以他不需要透露身份,不需要去审判,他俾睨众生,不需要去特别关注任何一个人。

但此刻他受伤了。不,应该说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细心呵护的爱人。

他的爱人受伤了。

于是蛰伏的掌权者选择不再沉默,不再忍受。

任罗嘉不禁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盛澜。

刚刚,满地的碎玻璃渣里,这个衣裳带血、风姿彪悍的冷盼男人,还曾经轻柔地将他的爱人拥在怀里。

……

盛澜就是一切的钥匙。

自己怎么早没认识到这一点?!

任罗嘉开始将求助的目光落在青年身上,他用颤抖不已的双腿再度下跪,恨不得膝行到自己的儿L子面前。

他知道盛澜不会轻易为自己求情,但他也记得他刚来任家时,渴望被自己关注、看到的模样。

他可以求他,可以保证永远只爱这个孩子!于是他看他的眼睛充满热切。

可一切的幻想,又都在他看见黑发青年清澈的瞳仁时碎裂。

长长的睫毛像是镀了一层绒绒的金。盛澜眼皮下耷,眼角的泪痣精致,表情无悲无喜。

他看他,不是在看一位父亲……或许也是在看一个父亲,是一个失败、令人作恶、惹人发笑的父亲。

……

就如同看戏一般。

那双明洞清澈、黑白分明的眼瞳里,甚至没有涌动太多的情绪。

只有好笑和冷漠。

没有原谅。

……

所以盛澜跟郁诚晏其实是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