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趴着……”池曦文这才意识到梁越的意思,他脑补了动作,知道他要检查什么,脸色爆红,无法接受这样给他看,他连忙摇头说,“我不疼的!!”
梁越:“你走了很久,离开的时候不跟我说,什么意思?趴好去。”
池曦文不肯趴着,觉得那个姿势挺丢人的,他埋着头看自己的鞋面:“不疼的,我没事,不用上药,就两次有什么事……”
梁越脸一黑,将药膏丢在他桌上,这是他前几天让人去买的,今天才送到,他让池曦文自己抹,随即转身直接走了。
池曦文把脸躲在窗户背后,悄悄地看梁越坐上白色的摆渡车,在夜色下离开。
梁越的复建进行得很顺利。
但还是出现了意外,直升机接他去做手术,池曦文没能上那趟直升机,但还是问到了他开刀的手术医院,想办法赶了过去。
梁越从手术室出来后人就没了精神,因为医生对他说:“Leon,你之前右手开了刀,你换了左手打球,但现在左手也进行了手术,我建议你不要碰任何球类运动了。”
他住在医院的高层,窗外只有高耸入云的建筑物,强烈反光的写字楼里是一张张的办公桌,背后坐着一个个的打工人。
梁越以为自己是不平凡的,可挫折告诉他错了。
迈卡罗是陪他过来手术的,但中途有比赛所以离开了,所以梁越身边是没人的状态。
他看起来朋友很多,周围总是环绕着各种各样追捧他的人,可实际上没有朋友可言。
他住在医院里,身边有好几个专家和康复医生对他会诊,手术后第三天,池曦文给他打电话:“梁越,我在你的医院楼下,但是我没办法上楼,你住的楼层我上不去。”
“你过来了?”梁越很意外,
因为池曦文过来得坐飞机(),“???恏?住??抖葶?”
“??虎?慓坿?()?[()]『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告诉我的。”池曦文说。
梁越:“在楼下是吧,等一下。”
他心情很烦,但在看见池曦文的时候又好多了,因为池曦文居然像过去的中年人一样提着水果篮来探望他,站在电梯门口翘首以盼,梁越的左手被厚厚的绷带包裹着。整个手掌到手腕的位置被严密固定,指尖露在外面,绷带缠绕得紧致,右手拿着手机,对池曦文招手。
池曦文看见他时眨巴眼睛,连忙跑了过去:“你怎么下来了,你不是刚刚开完刀?”
梁越偏头:“我是手受伤了又不是人废了。”
池曦文看着他的手,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想碰一碰,想问也不敢。
梁越垂下眼睫说:“你很担心我?”
池曦文点头:“嗯,很担心你。”
“我没事。”只是以后打不了球了,他身上最大的价值也被抹去了。
池曦文以为他的没事是还能打球的意思,松了口气:“医生怎么说?说没事么?没事就好……”
梁越对此不发一言,右胳膊揽过池曦文的肩膀,将他整个带到怀里:“你的实习期结束了,要去学校上课了吗?”
“嗯,过几天就去。”池曦文有些局促地拎着自己打扮的果篮。
梁越低头看他很乖的样子,胳膊带着他走出电梯:“找到住的地方了?”
“找到了。”池曦文回答,他被梁越搂着,他觉得像谈恋爱。
梁越问:“和人合租吗?男的女的。”
池曦文:“好像是一对情侣吧,不过他们养了好几只猫……”
梁越皱了皱眉,对他警告:“神经病很多,不要乱交朋友。”
池曦文答应了,说好的,他在医院陪护了几天,然后要去学校了,没多久梁越也来了这边,给他打电话,两人居然住得不远。
梁越没有再练习网球了,池曦文开始看见他经常看一些看不懂的指数和数据,才知道他现在在某个大投行工作,因为梁越有个金融的学位,现在还在实习。
池曦文那会儿才知道,梁越再也打不了球了,他两只手腕上都有显眼的疤痕,术后他对疤痕没有特别护理,也就这样了。
池曦文非常难过地问他:“以后也不打了吗?怎么办……”
梁越对此表现平静,安慰地告诉他没关系。
梁越换了工作,也开始忙碌,像他小时候刚开始打球那样,总会有人不怀好意地盯着他,认为他不行。梁越自认没有什么能打倒他,挫折和歧视不是绊脚石,甚至他每周都会飞过来,在周六给池曦文打电话,让小兽医来帮他抓蜘蛛。
迈卡罗坐在卡座说:“我知道你们在一起了几年,然后又分开了,现在还保持联系吗?”
“嗯。”梁越喝了很多酒了,他常年保持情绪的不外露,却总是在池曦文身上失策,他四周围绕着一股黑色的情绪,看见了一个身材像池曦文的侍者,他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在侍者回首的时候陡然认清,然后丢开:“抱歉。”
梁越思绪昏沉涣散,迈卡罗拿了他的手机,一打开就是池曦文的电话号码,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