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海和一众拜把兄弟,目瞪口呆。
他们是绿林好汉,打汉奸,杀鬼子,也都是见过世面的人。
但眼下这种让黑夜变成白天的场面,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他看向一边的李玉魁,“李团长。”
“小鬼子这是什么意思?”
李玉魁“哈哈”一笑。
“兄弟莫慌,这是我们炮旅的照明弹。”
“照明弹?我还以为是鬼子的新装备……”
须臾间。
炮兵前置观察员将鬼子的位置,汇报到了炮旅。
霎时。
陈家站方向几十发炮弹响着口哨,飞向长空。
接着,如同冰雹一样砸向突围的鬼子。
刚刚还亮如白昼的地方,瞬间硝烟四起,地动山摇。
鬼子的雷诺坦克炮塔和底盘瞬间分离。
不少鬼子直接被炸成了灰。
张天海懵了。
“这,这也是咱们东北军的?”
李玉魁轻轻点头,“是啊,这是咱们的炮兵,炮弹最远能打15公里。”
他没有说25公里。
是因为叶安然下令,关于榴炮火箭增程弹的事情,属于军事绝密。
张天海回头看向弟兄们,“炮弹能打到十五公里,太厉害了!”
“老天爷,那得打多远?”
“老北风,咱们算是找对地方了。”
……
炮声停止。
又一轮照明弹升空。
叶安然朝天上开了一枪,“弟兄们,跟我冲!”
随着叶安然的命令落下。
隐蔽在陈家站北,伏龙镇南,鬼子左右两翼的东北军突然杀出。
刚刚饱受轰炸的鬼子,面临从四面八方突入的东北军,他们慌乱无神,一边反击,一边撤退。
战斗持续了两个小时。
凌晨三点。
第28师团剩余的残兵,用高粱桔举着白裤衩,大声喊:“投降!”
“我们投降!”
…
叶安然这次没有赶尽杀绝。
天蒙蒙亮。
鬼子蹲在泥泞的黑土地里,抱成团举着白色的尿布片子。
这一仗。
东北军打得第28师团一点脾气都没有。
马战山找到叶安然。
“歼灭第2师团八千多人,俘虏一万九千余人。”
叶安然一愣。
这么多人吗?
谢柯带着几个警卫,押着木叶轶男,来到叶安然面前。
“这个是第28师团师团长木叶轶男。”
木叶轶男脸上黢黑,他惶恐的看着叶安然。
不知所措。
叶安然也在看着他,“服吗?”
木叶轶男长叹一口气。
“叶先生。”
“我有一事不解。”
他抬头看着叶安然,面色凝重。
如果不问,将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心结。
“说。”
“为什么,我按照你们华夏《孙子兵法》中的典故排兵布阵,最后还是败给了你?”
“这是不是说明,《孙子兵法》误人子弟?”
……
叶安然嘴角一掀。
他看了眼谢柯,又看了眼木叶轶男。
“你不找自身的原因,却怪兵法不灵?”
“只能说你是蠢。”
叶安然正视着木叶轶男,“我军长驱直入林甸,走明水县,又敢挂起‘专打第二师团’,就是为了告诉你。”
“我们只是暂时不想打你,不是打不过你。”
“你这种人,却认为我在林甸县一定会损兵折将,反过来叫你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在华族,叫盲目自信。”
“读兵法,要带脑子!!”
……
木叶轶男低着头。
他轻轻长叹,“叶先生说得对,我是有点过于自信了。”
叶安然没空和他扯皮。
指了指那些蹲在地上的鬼子,“我再问一遍,服不服?”
“我对你们的耐心是有限的,若降,就自觉服从命令,听从安排。”
“不降,这地方就是你们的坟场。”
清风徐徐。
又是伏龙镇。
每每站在这里,叶安然的心情都非常沉重。
他可能永远都会记得葛长生,白杨,和牺牲在这片沃土上的兄弟们。
木叶轶男:“降!”
“请你不要虐待我的士兵,随意斩杀我的人,可以吗?”
这一刻。
他想到了关东军对待华族俘虏的暴行。
他担心,叶安然会像他们对待华族人一样,对待他们……!
叶安然一眼就看穿了木叶轶男的心思。
“不要跟我谈条件。”
“我想做,你拦不住。”
木叶轶男重重的点头,“哈依!”
叶安然把人交给谢柯处理。
他和马战山找到了昨日阻敌撤退的张天海。
此刻。
他们正在打扫战场。
有不少同袍,牺牲了。
见到叶安然和马战山,张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