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加仑刚刚的话是真是假。
能不能活着走出远东,成了他的宿命。
加仑随即转身离开。
为了防止脚盆鸡突然对苏维埃开战,加仑请示莫斯科。
经过大林先生同意。
在中、苏边境屯兵百万。
他就是要告诉脚盆鸡,这个哑巴亏,他必须得亲自吞下。
吞不下,那就打!
脚盆鸡不会想不开,和苏维埃开战。
当前,一个亚洲华族战场,就叫他有些忙不过来。
又怎么会突然对苏维埃宣战?
……
陈家站。
叶安然刚跳下军马。
雷睢生就跟了上来,牵住马缰,嘿嘿一笑。
“师长,你咋知道夏小姐在这儿?”
嗯?
叶安然愣住,他不知道啊!
他看着雷睢生,左右环顾整个战场,也没见到夏芊澄。
“人呢?啥时候的事儿?”
雷睢生指了指前指不远处的石头屋。
“做手术呢。”
叶安然心里五味杂陈,这千金大小姐,是真不怕死啊!
他走到房间门前。
卫兵向他敬礼。
叶安然掀开棉袄做成的门帘。
夏芊澄一个人,头顶悬着十几个手电筒,正在给杨百家做手术。
她忙的太认真。
几乎没有注意到叶安然进屋。
叶安然默默地看着夏芊澄,她鼻尖上,脸颊挂着晶莹玉透的汗珠。
他作为一个首都医科大学的专业生。
看着杨百家断掉的腿。
说实话。
这场手术,一个人完成,可能需要十几个,二十几个小时。
看目前的完成进度。
应该是快到尾声。
这丫头,虚脱的快要撑不住了。
叶安然轻盈的走到夏芊澄身边。
擦拭去她脸颊的汗珠。
夏芊澄的手,稳稳地停在半空。
一动不动。
这是一个手术医生的基本功。
护士的手和手术医生的手,在静置的瞬间,是不会发抖的。
就像稳定住射击角度的狙击手。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夏芊澄侧脸看着叶安然。
她呼吸微弱,眸光迷人,确定身边的人无害,夏芊澄继续手术。
叶安然在脸盆洗了把手。
接着用酒精消毒手心手背。
“我来帮你。”
夏芊澄一怔,她手再次置于空中,柔声轻语:
“杀人你在行,救人,你也行吗?”
她不信。
行不行?
那要把马战海抓来问一问了。
他实习期的第一课,马战海就是标本,手术非常成功。
叶安然嘴角一掀,“你一个胸内科医生,外科也在行?”
夏芊澄微微一笑。
“我在多伦多医学院修习了多门学科。”
“这都多亏了我有一位良师益友,他在多伦多医院非常有名气。”
一边说,夏芊澄一边继续手术。
叶安然轻轻点头,“是白老师?”
夏芊澄直接原地愣住。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安然,“你怎么知道他姓白?”
叶安然:“猜的!”
夏芊澄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记得好像没有你这号同学……”
“……”
叶安然脑子里划过白老师抵达华夏时的情景。
他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
绕到夏芊澄身后,叶安然双手伸到前面,接着握住了她的手。
“换我来。”
“你给我打下手。”
“……”
夏芊澄的心怦怦跳个不停。
她回头看叶安然,侧脸的时候,两人差点亲上……
她脸色倏地通红,“大哥,做手术呢,你能不能对战士负责?别跟我闹行不行?”
“再闹,我就生气了。”
夏芊澄气死,他好歹也是一师之长。
还是黑省副主席。
在这个时候和自己贴那么近,一点都不分场合!
叶安然接住她手里的医疗钳,“相信我。”
呼~
简短的三个字,像是有魔力一般。
夏芊澄心颤的同时,她选择了相信。
叶安然抬高胳膊,夏芊澄从臂下钻了出去。
她站到叶安然对面,认真地审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从手术开始,到目前为止,夏芊澄用了十几个小时。
从昨天下午,一夜未眠,到今天上午……
她都在强行的撑着,心中的执念是必须挽救这个16岁的男孩!!
叶安然轻舒了口气。
他又一次拿上了医疗用具。
他看着躺平的杨百家,随后开始手术。
创伤面具很大,爆炸造成的右腿筋骨错位,血管位移,有严重灼伤的痕迹。
那些堵塞的血管,夏芊澄清理干净了。
他现在只需要完成缝合术。
手术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