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脑,把光脑连上星际网后放进燕谨手里。”
光脑?
李舟其愣了一下。
他不明□□神力暴走和光脑还有星际网之间有什么联系,但他没有问,而是默默点头,毫不犹豫一头冲进席卷整个房间的精神力风暴之中,任由一道一道的风刃在他身体和精神里来回切割,眯眼咬牙找到燕谨的光脑,连接上星际网,然后掰开燕谨掐得死紧的拳头,强硬塞进去。
从燕谨房间狼狈逃出来后,李舟其抬手用力锤了几下因为被精神力切割而快要炸掉的大脑,捶打的力道不仅没让他感到疼痛,反而让那股饱胀的炸裂感舒缓不少。
“我去找方有有了。”李舟其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前几天站在指挥大楼中那个佝偻着背,怯弱而畏缩的人截然不同。
“好。”宋微溪长舒一口气,对李舟其郑重地说了几个字,“谢谢你。”
电话挂断,宋微溪没有立即登录星际网,而是呆滞地盯着握在手中的光脑。
人在经历过一阵极度紧张又突然放松之后会突然产生一种茫然的空洞,陷入一种明明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却又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办法行动的奇怪感受。
好在这种感受没有持续太久。
宋微溪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从脖颈上拽下来的机甲吊坠,仿佛被锈住了的大脑终于重新动起来。
虽然在接到李舟其通讯的第一时间宋微溪就让李舟其把光脑塞进燕谨手里,可她心里其实是没有任何把握的。
她和燕谨的精神力连接已经十分熟练,但像那种构造一个能让双方直接见面,近乎于真实的虚拟场景只有燕谨能做到。
可燕谨已经因为精神力暴走而陷入昏迷。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有那么一瞬间,宋微溪真的想要不顾一切冲回首都星去。
可她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她想到了前段时间她爸和她的对话。
在那次对话中,宋复里不肯告诉她为什么要把真正的布防图放在她手中而不是燕谨手中的原因,还多次对她强调不要感情用事。
她曾对这些话语有许多疑问,但现在似乎所有疑问都找到了应有的答案。
燕谨从不是毫不设防,突然就被其他人抓住漏洞的人。
虽然李舟其因为过于着急而导致许多细节都来不及说明,但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宋微溪还是很快想到了唯一一种解释——燕谨是故意的。
为了完成某项计划,燕谨和她的父亲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达成了某种共识,利用燕谨本人作为诱饵,做了一场请君入瓮的大戏。
后来又因为害怕她知道燕瑾要用自己做诱饵之后因为各种感情原因妨碍计划,从而有了那场父女间的对话。
不过不得不说,知女莫若父。如果是换做以前的宋薇溪,她确实会不顾一切全力阻止计划,并且试图把所有责任全都扛在自己身上。
如果在现实的逼迫下,一定需要有一个人做出牺牲的话,宋微溪会毫不犹豫选择她自己,然后试图一个人扛下所有,把其他人所有人都护在自己身后。
可现在她不会了。
从那段黑暗的暴走时光中走出来之后,她也同样经历了许许多多事情。
宋微溪不知怎么的,蓦然想起许多她曾经经历过,以为没在她心中留下痕迹,却在此刻清晰涌现出来的画面。
江豫北怀着他粉红色蕾丝边小裙子的少女梦,踏入最没有少女梦的军校机甲格斗系,在军演比赛中破口大骂、别扭却又毅然决然把能量传输线扔给他最讨厌的朱鹤林;
李舟其在黑暗的泥沼中反复挣扎,尽管再害怕都咬牙带上兜帽,颤抖着一步一步走出童年带给他的混沌阴影,踏进能改变他一生的帝国大学,最后在军演比赛中终于亲手将所有的过去埋葬。
那些画面如同流水般穿过,最后定格在那栋被称为黑市的破烂居民楼中,小绿护着两百多个孩子,在知道事情毫无回转余地后望着她时柔弱又坚定的那抹笑容。
宋微溪突然意识到一个特别简单,但却从来被她忽略的道理。
每个人都在属于自己的生活中煎熬地挣扎着,但从没有一个人是需要别人保护的弱者。
燕谨也一样。
她清楚明白的知道燕谨到底有多努力。
他坚毅、勇敢,从来不是只能依附于他人,受人庇护的柔弱菟丝花。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燕谨身边,配合他一起将这个计划继续走下去,达到他想要达到的目标。
“我不能回首都星。”宋微溪呢喃着,紧握着机甲吊坠的手缓缓松开。
如果现在她不顾一切地回去首都星了,那人造卫星怎么办?
宋微溪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慢而坚定地把机甲吊坠重新挂回脖子上。
精神力暴走又怎么样?
虽然从前燕谨的每一次暴走都有她陪在燕谨身边,但那并不代表燕谨是个只能依赖、臣服于alpha强大信息素压制的omega。
首都星不是她的战场,而是燕谨的。
她要相信燕谨。
相信他就算再这样的毫无防备之中都能保持镇静,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