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爸被嘲笑得面红耳赤。 他左右为难地看看自家膘肥体壮的媳妇,小声对林麦道:“我老婆就是这样子,你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林麦摇摇头,高声道:“没事,我是来赚钱的,不是来耍猴的,哪有时间跟她吵架,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说罢,不再理会大宝妈。 大宝妈骂了几句,见林麦不再回嘴,心里好受了,这才闭了嘴,忙着包水饺,等第一班轮渡一来好做买卖。 大宝爸赶紧溜了。 他前脚走,后脚豆豆跑来了,一来就紧紧抓住林麦的衣襟。 林麦吓了一大跳:“你怎么来了?” 见豆豆衣服扣子扣错了,重新给她扣好,还飞快地给她梳好了小辫子。 豆豆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一个人在家里好怕,就跑来了。” 正月里的六点半,屋外微亮,屋里还很黑,豆豆一个人待家里会害怕很正常。 林麦问她出来时门关好没有,豆豆点头:“关好了。” 林麦便让她留了下来,手脚麻利地煮了两碗水饺,她和豆豆一人一碗。 今天一直要卖到八点半才收摊,回到家差不多九点了。 饿那么长时间她和豆豆都受不了。 母女俩刚吃完早餐,第一批乘客就下了轮渡。 码头上重复着昨天的情景,小摊贩们全都卖力地吆喝起来。 豆豆也和昨天一样,在自家摊位旁边吆喝。 今天她的奶音照样有吸引力,再加上昨天在她家吃过水饺的人都觉得味道不错。 而且她家今天还有猪骨汤,那些想吃水饺的顾客就更愿意吃林麦的水饺。 大宝妈气得面目全非。 她今天特意把宝贝儿子大宝给带了出来。 刚才又是买糯米鸡又是买小笼包的伺候,就是希望来生意时他帮自己吆喝,跟林麦母女抢生意。 可是她儿子吃饱喝足后到处调皮,不是把这家摊贩的火钳偷了,就是把那家摊贩的调料拿走了,恶作剧层出不穷。 惹得那些摊贩一边做生意一边还得骂他,讨厌他讨厌得要命。 让大宝妈管教一下她儿子,大宝妈却说哪有孩子不调皮的,把那些小摊贩拳头气得火冒三丈。 大宝妈扯着喉咙叫大宝:“妈一大早上带上你是干啥的?你不帮妈吆喝,中午不给你烧红烧肉吃!” 大宝这才停止了恶作剧,跑回来站在自家摊位前卖力吆喝。 大宝和他妈一样,长得肥头大耳,面相恶蠢,又因为早上乱钻人家的摊位,全身上下脏兮兮的。 哪像豆豆,穿着新衣服,头上还扎着蝴蝶结,声音软软糯糯的,这样一个小萝莉谁不喜欢! 哪怕大宝喊破了喉咙,也没几个想吃水饺的顾客被他吸引,在他家买,基本上都去买林麦的水饺。 第一波生意这样,第二波又是这样。 大宝大为扫兴,不想再吆喝了。 大宝妈因为生意不好,心情就差,威胁大宝,如果他吆喝不过豆豆,中午的红烧肉就没有了。 大宝不想吆喝又想吃红烧肉,跑到豆豆面前,不许她吆喝。 豆豆不理他,继续吆喝。 大宝一拳头就向她砸了过来:“还要吆喝是吧,打不死你!” 林麦想要阻拦,可是隔着好几个顾客,鞭长莫及。 熊孩子的拳头还没落下,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给提住了衣领,扔到一边站着。 心提到嗓子眼的林麦一看,居然是方卓然,连忙不停地说着谢谢。 豆豆仰着粉嘟嘟的小脸,惊喜地喊了声“叔叔!” 方卓然笑着应了一声,弯腰去抱她。 小家伙立刻顺着他的抱姿爬到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那亲密的模样,好像他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爸似的。 大宝别看长相恶蠢,其实还是蛮有心计的,来了个假摔,倒在地上,哭得像杀猪一般:“妈呀,我被人打了,妈呀,我被人打了!” 大宝恶作剧或者欺负别人时,大宝妈永远又哑又瞎。 可自己的儿子吃了亏,她就动如脱兔。 当即连生意都不做了,冲了过来要找方卓然算账:“你什么玩意儿,居然敢打孩子!” 这个年代的人比较有正义感,不少顾客纷纷指责大宝妈:“明明就是你家孩子假摔,你却指责别人。 你怎么不教育你家孩子不要打小朋友?哪有你这样做家长的!” 刚才被大宝恶作剧闹得烦不胜烦,影响了生意的小摊贩们也都斥责大宝妈。 和大宝妈紧邻着摊位卖热干面的古大妈受大宝的荼毒最深,因此心中的怨气也就最重,出言也就最刻薄。 讥讽道:“别人一向这么做家长,只要是她家孩子欺负别人或者调皮捣乱,人家就是瞎子。 可是人家碰了她家孩子一根手指,她就跟人家没完没了!” 方卓然面色一冷,对大宝妈道:“你如果敢胡搅蛮缠,我就把你扭送到派出所去,告你个冤枉诽谤!” 反正他有这么多证人,不怕告不赢大宝妈。 严打期间,谁愿意去派出所? 大宝妈这才气呼呼地拖着自家的熊孩子,回到摊位前继续做买卖。 林麦盛了满满一大碗水饺递给方卓然:“还没吃早餐吧,要不是你,豆豆刚才就要吃大亏了,无以为报,请你吃一碗水饺。” 想到他是医生,可能有洁癖,又补充了两句:“这个碗是豆豆用过的,还没开始卖水饺时就用清水洗过了的,不脏的。” 后面再洗的碗才是用洗过碗的水洗的,那些碗的卫生情况令人堪忧。 不过今天没有几个顾客用林麦带来的碗。 为了多吃两个水饺,他们基本上都是自备碗筷。 豆豆也没像昨天那样,因为要洗好多碗,小手冻得通红。 方卓然笑着接过那一碗水饺,站在豆豆身边吃了起来。 豆豆仰着小脑袋围着那只碗看了一圈,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