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火车就行驶了两站,到了长沙站。 这可是个大站,上了不少乘客。 车厢里闹哄哄的,吵得人头发晕。 林麦抱着个红脸的大苹果啃呀啃,看见一对穿着讲究、面相和善的中年男女扶着一个面容姣好,但虚弱不堪的女孩子上了车。 那个女孩子几乎是被那对中年男女给架上车的。 不知怎的,林麦想到一个灵异故事。 说有一辆公交末班车,车上除了司机就只有两个乘客:一个老奶奶和一个单纯的中学生。 车子行驶到半路,上来三个酒气熏天的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喝得不省人事,耷拉着脑袋被另两个男人架上了公交。 那个老奶奶突然扯着中学生大嚷大叫,说他偷了她的钱。 吵得不可开交,司机干脆停了车,让他们去派出所解决。 两人下了车之后,中学生呜呜不停地哭。 老奶奶嫌弃地看着他:“你哭什么哭,要不是我救了你,说不定你现在都变躺尸了。” 中学生莫名其妙:“你什么时候救过我了,你就知道冤枉我!” 那个老奶奶道:“你就没有注意到,刚才被架着上车的那个男人脚都没有沾地,说明他是个死人,架着他的那两个男人是杀人犯!” 林麦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多看了那个女孩几眼,而且特意留意她的脚。 这一看不打紧,林麦发现她的脚也是悬空的。 就在这时,那个女孩像抽搐一般狠狠踢了身后的乘客一脚。 那个乘客生气道:“好好的,你踢我干嘛?” 林麦发现那个女孩回头看着那个乘客时,眼里全是期盼和求助。 不禁眉头微蹙,她在求助什么? 难道她也遇上坏人了? 架着那个女孩的中年女人回头抱歉地对那个乘客道:“我女儿有癫痫,有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实在是对不起了。” 那个乘客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听了那个中年女人的解释,脸色缓和了下来,同情道:“养个病小孩可真不容易。” 中年妇女愁苦地笑了一下:“可不是!” 和她们同行的男人拿着两张火车票对号找座位。 很快就找到了座位,就在林麦对面。 三个人在两个座位上挤着坐了下来,那个女孩像三明治一样被这对中年男女给夹在中间。 林麦故作不解地问:“叔叔,阿姨,你们买火车票为什么不多买一张硬座? 这样就一人一个座位,坐着会舒服多了,大热天的挤着坐,多热呀。” 中年妇女叹了口气:“给姑娘看病的钱都是东拼西凑的,哪舍得多买一张硬座?省一点是一点。” 中年妇女这种卖惨的说辞骗骗头脑简单的人还行,想要骗林麦就太难了。 如果真的想省钱,只买一张硬座给病人坐就行了,哪需要买两张! 林麦装作好心地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座位:“我这里还有一个空位,阿姨过来坐吧。” 中年妇女摆了摆手,拒绝道:“不用了,那位置有主人的。” “可是主人还没来,你先坐着,等主人来了你就还给主人,” 中年妇女仍然拒绝:“我就挨着我姑娘做,万一她有不舒服,我可以随时照料。” 这个理由很强大,林麦只得作罢。 见女孩子病恹恹地靠在中年妇女的肩上,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林麦也好奇地打量着她。 中年妇女注意到林麦探究的目光,冲着她友善地笑了一下: “我女儿这癫痫越来越频繁,我们带她去广州中医院看看,听说那里有个教授治这个病特别在行。” 一旁的中年男人唉声叹气,似有无数愁苦似的。 林麦笑了笑,找出一本杂志,边啃苹果边看杂志,眼角余光却在暗暗留意着那对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眼珠转了转,笑着问林麦:“你是一个人出远门,还是有家人陪伴?” 林麦头也没抬地回答道:“一个人。” 中年妇女一听这话,眼睛亮了亮,隔着病恹恹的女孩不动声色地和男人交换了一个眼色。 随即从包里拿出一支橘子汁递给林麦:“天太热了,来,喝一支橘子汁解解渴。” 这种橘子汁要一毛五分钱一支。 对条件好的人家算不了什么,可是普通人家,连这种一毛五的橘子汁都不会轻易买给孩子喝。 主要是工资太低,不敢乱花钱。 这个女的刚才还在叫穷,现在就拿出了橘子汁。 林麦刚打算开口拒绝,桌子底下有人很轻地踢了她好几下。 林麦装作看杂志,低头去看,是那个女孩在踢她。 那个女孩没什么力气,每踢她一下都用尽了洪荒之力似的。 林麦抬头向她看去,那个女孩正担心焦虑地看着她,还轻轻摇了摇头。 似乎在示意她千万不要喝那支橘子汁。 林麦于是笑着对中年妇女道:“我橘子汁过敏,不能喝。” 中年妇女有些怀疑地嘀咕道:“第一次听说有人橘子汁过敏。”说罢,把那只橘子汁又放进了包包里。 林麦趁机伸长了脖子,发现包包里不止这一支橘子汁,至少有十支以上。 出门在外,带这么多橘子汁干嘛? 林麦心中更是疑窦丛生。 她瞥了那个女孩一眼,见那个女孩眼露欣慰之色,就更加肯定那支橘子汁有问题, 不然女孩子不会因为她喝没有喝那支橘子汁而高兴。 既然女孩子对自己友善,那自己也帮帮她。 可怎么帮呢? 林麦见那个女孩看上去像个学生,年龄差不多在二十岁左右,那就有可能懂英文。 她刷刷刷地在一张纸上写了一行英语:Haveyoubeenkidnapped?Blinkifit''syou.(你被绑架了吗?如果是你就眨眨眼。) 写完之后,她明目张胆地把那张纸摆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