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从别墅回来,林麦看见陈封在工地上当小干部的小弟在她家门口焦灼地徘徊。 那个小弟也看见她了,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上下来。 一边下楼一边道:“林总,不好啦,工地出事了!” 林麦的心咯噔一沉,难道工地上出了伤亡事故? 她总是叮嘱陈封,一定要安全施工,怎么还是出了工伤? 她急切地问:“出了什么事?” 那个小弟支吾了一下,道:“工地被偷了。” 林麦大松了口气。 只要没有出现伤亡事故,其他都好说。 她问:“工地上什么被偷了,你就不能一口气说明白吗,非要我挤牙膏吗?” 那个小弟吞吞吐吐道:“前两天才进回来的价值七万块钱的钢材全被偷了。” 虽然林麦身家好几百万,但是在这个年代,七万不是个小数目,她不可能不在乎。 她问:“跟陈总汇报了没?” “没~”小弟心虚地摇了摇头,:“负责看守材料的几个安保不敢跟陈总说,求我来跟你说。” 工地上负责巡逻和值守的安保全都是陈封的小弟。 这些安保不敢跟陈封说,估计是怕受处罚。 可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住! 林麦当即骑着自行车跟着那个小弟赶去了工地,陈封已经在那里了。 他正铁青着脸在盘问安保队长:“那些钢材具体是什么时候被偷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安保队长心慌得不得了,说话都不利索:“具体被偷时间……不太确定,只知道是半夜被偷的。” 不可能是白天偷的,价值七万元的钢材,好大一堆。 光天化日的,工地里人来人往,又有门卫和安保,谁有本事偷得出去! 陈封沉声问道:“你晚上没有安排人巡逻吗?” 他是有要求的,白天夜里二十四小时必须有人巡逻。 “安排了。”安保队长小声答道。 陈封脸色越发难看:“既然安排了人巡逻,钢材怎么会偷?” 那么大一堆钢材,想要偷走,一个十人盗窃团伙光往卡车上装货至少都得个把小时。 即便是夜里,只要一直有人巡逻,不可能发现不了。 安保队长汗流如注:“昨……昨天晚上因为加餐,不少人买了酒喝,安保队也买了酒喝。 大家喝了酒就犯困。 负责巡夜的那几个队员虽然也睡下了,可一到八点就都起来了。 不过那时早就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 那几个队员草草巡视了一番,见没事,就回去继续睡觉。 过了两个小时又去巡逻,没发现异样,就又回来睡觉了,谁知道钢材被偷了.....” 陈封冷声道:“说来说去,还是你和上夜班的失职!” 安保队长耷拉着脑袋,一个字也不敢辩驳。 林麦困惑地问:“钢材半夜就被偷了,怎么现在才发现?” 安保队长解释道:“不管什么材料,只要买回来,我们都用油布给盖了起来,就是怕下雨把材料给淋坏了。 那堆钢材盖着的油布底下一直鼓鼓的,谁会想到已经被人替换成烂木头。 不是刚才郑老说要用那批钢材,我们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七万元的钢材被人调了包。” 林麦和陈封走到案发现场一看,好几大块油布凌乱地扔在一旁,原先堆放钢材的地方堆满了烂木头。 林麦和陈封交换了一个眼神。 陈封道:“这次钢材被偷,绝不是偶然事件,而是有人早就有预谋。” 林麦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个盗窃团伙真会挑日子,选在风雨交加的暴雨夜。 天气不好,负责巡逻的安保人员就容易懈怠。 而且大风大雨正好掩盖偷运钢材时发出的动静。 这还真是天时地利!” 那么多钢材,想要一个小时之内装上卡车运走,并且调包成烂木头,再怎么轻手轻脚,绝对会发出声响。 如果是天气晴朗的夜晚,早就被负责巡视的安保人员听到了动静,这起盗窃案也就大概率不会发生了。 出了这么大的盗窃案,当然要报警。 在公安赶来之前,林麦和陈封在工地里寻找线索,却一无所获。 主要是昨天夜里那场暴雨把线索全都冲了个一干二净。 陈封沉思了半晌,对林麦道:“你说,有没有可能,第一个闹着要买酒喝的就是内鬼?” 林麦点头:“有这种可能。” 安保队员如果不是喝了酒,就不会睡得那么沉了。 没有睡得那么沉,说不定会听到一星半点动静而产生警惕,那堆钢材说不定也就不会被偷了。 所以,第一个煽动大家喝酒的那个人确实有嫌疑。 陈封道:“那我派人暗中去查是谁第一个要闹着喝酒的。 再暗中调查在昨天之前,他和谁接触过,之后又跟谁接触过,说不定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林麦建议道:“你还可以暗中调查一下,哪里卖过烂木头,说不定也能找到一点线索。” 陈封嗯了一声,把瑟瑟发抖,站在不远处的安保队长给叫到了跟前。 将两项调查任务交给他,脸色阴冷道:“你要是连这两件事都做不好,以后别在我手下混了。” 安保队长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就去安排人手执行那两项调查任务。 公安这时也来了,尽心尽责地堪察了现场,又把有关人员给调查了一番,也是一无所获。 这件事也只能暂且搁置。 林麦无精打采地回到家里,见周彩云已经回来了。 还给她带了不少鸡蛋、菜干之内的东西,一看就是周妈准备的。 林麦把陶之云请方卓越吃饭,想让她和李明成作陪一事告诉了她。 周彩云欣然应允。 还主动请缨,去李明成的住所把他叫来。 周彩云骑着林麦的自行车,很快就把李明成给带来了。 李明成不是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