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厂里早就又进入了加班模式,可是作为设计师,陶之云一般来说不用加班。 除非是任宝珠和侯新义连轴转,太累了,才会让她偶尔加个班,顶一下。 今天下班之后,陶之云背着包包回家。 一走出服装厂大门,她就看见一个穿着一件红色棉祆、用一条红色围巾把自己包得像只鸡婆的年轻女孩。 虽然那个女孩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看不出她长得什么模样。 可是从衣着和身形,陶之云还是一眼就认出,一连三天,这个女孩一直在厂子附近徘徊。 虽然她什么也没做,可陶之云每次看见她就觉得很不舒服,总觉得她对厂子不怀好意。 想到这里,陶之云板着脸向那个不敢露脸的女孩走去。 女孩正走来走去,不时看一眼厂子,忽然看见陶之云笔直地向她走来。 她先是一愣,接着快步离开。 陶之云见状,越发在心里认定这女孩子有问题。 她大喝一声:“不许跑!” 那个女孩却跑得飞快。 陶之云急了,高喊道:“抓小偷啊!快来抓小偷啊!” 门卫大叔也跟着高喊:“抓小偷啊,快来抓小偷啊!”然后冲出去抓那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跑得更快了,可还没跑出多远,就被闻讯赶来的丁海峰拦住了去路。 那个女孩见前有拦路,后有追兵,情急之中,转身向左侧跑去。 丁海峰拔腿追上,直接拽着她的一条胳膊,把她往厂子里拽。 女孩子剧烈挣扎起来,高喊道:“有坏人哪——” 一 句话还没完全叫出来,就被丁海峰一记刀掌劈在脖子上,整个人就软绵绵地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已经被带到了丁海峰的办公室里,正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丁海峰坐在办公桌前冷冷地看着她。 他身边的几个小弟也如猛兽看小白兔的目光盯着她,盯得她毛骨悚然。 女孩惊恐地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丁海峰猛地拍了一下办公桌:“你先交代你自己是谁,别管我们是谁,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女孩战战兢兢地报出了一个名字:“我……我叫王杏花。” 林麦推门而入道:“你姓王,叫杏花? 我怎么记得你姓吴,叫晓桃? 难道你不是你爸的亲生女儿? 现在身世大白了,你是隔壁王老五的女儿?” 众人听了哄笑。 被抓的那个女孩正是吴晓桃。 丁海峰一抓住她,就给林麦打了电话,说是抓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让她过来看看。 林麦一赶来,正好撞见吴晓桃在说谎,当场就戳穿了她。 吴晓桃看见林麦,吓得瑟瑟发抖。 丁海峰忙站起身来,把宝座让给林麦。 林麦摆了一下手:“不用,你自己坐。” 她让一个小弟搬了一张椅子,在丁海峰的办公桌旁坐下。 翘着优雅的二郎腿,冷冰冰地看着狼狈的吴晓桃:“说吧,你想打什么坏主意,现在赶紧交代。 说不定我看你老实的份上,给你一条生路。 不然,我送你和你父母哥哥一起去吃牢饭。” 吴晓桃 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她知道林麦是个言出必行的狠角色,她父母哥哥和林麦作对,谁落了个好? 她可不想步他们的后尘。 她坐在地上,嗫嚅着道:“我没打坏主意,就是想见你一面,进你厂里工作。” 她这话编得合情合理,林麦差点就信了。 可她是重生的,吴晓桃是个什么东西她还不清楚,跟她爹妈和她大哥一个德行,全都是心思歹毒,睚眦必报的狗东西。 上次她央求自己买她家的农产品,被拒,她能不怀恨在心? 只是林麦没想到,她居然从乡下跑到城里来报复她。 果然吴晓茧一家大小属疯狗的,一天不咬人,都没法活下去了。 林麦冷笑:“死到临头,你还要鸭子死了嘴巴硬是吧。 你真当我不知道你就是往我厂门口泼红油漆、写大字报的幕后主使?” 当她看见用红围巾把自己包得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吴晓桃时,就马上把她和那个泼红油漆的男子描述的幕后主使人给联系上了。 都是年轻女孩,都个子不高,而且全都用红围巾包着脑袋,普通话不标准。 自己不帮吴晓桃,她当然觉得自己为富不仁,幻想着她不得好死。 每一点吴晓桃都完全对得上,那个幕后主使人不是她是谁? 而且这种泼红油漆、写大字的脑残之事,也只有她这种脑子有坑的人做得出。 吴晓桃就是不太聪明,前世才会被她哥为了林蓜送上了男人的床。 吴晓桃见林麦知道了她就是往她厂门口泼红油漆、写大 字的幕后主使,吓得面无人色。 不停地否认:“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别冤枉我!” “我冤枉你?”林麦扭头对丁海峰道:“把那个向咱们厂门口泼红油漆、写大字的男人带来,和这个烂货对质。” 丁海峰挥手让一个小弟去带人。 林麦视线一转,落在吴晓桃身上:“只要你指使的那个男人指证了你,我就可以把你扭送到派出所了。 你也就能如愿以偿地和父母哥哥一起吃牢饭了,是不是很开心?” “你骗人,这种小案子公安才不会管!” 林麦笑了:“你这是承认了你就是幕后主使了?” 吴晓桃的表情僵了僵,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 林麦冷嗤了一声:“公安不会管? 那我现在就把你送到派出所去,你看公安会不会管! 现在可是严打期间,你往我厂门口泼红漆、写大字,这是打击民营企业,公安会坐视不理? 你好好想想你父母哥哥是怎么坐牢的吧。” 吴晓桃彻底被林麦吓破了胆。 她父母和哥哥也没做什么坏事,却都被严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