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咣当咣当声中到达了京城。 一下火车,白夏兄妹就默契地一左一右,把白霜给夹在中间,这让白霜很不自在。 她讪讪地问:“你们为什么非要和我并排走?这样很挡道的。” 白夏摊了摊手:“我们也不想的,可是如果我们不这样做,万一你溜了,跑去找邻居尤大妈给你做伪证,说你和麦子没见过面怎么办? 妈妈本来就偏向你,再加上有尤大妈的伪证,她肯定会怀疑是麦子在说谎。 我们不能让麦子背黑锅,就一定要看牢你,不给你任何机会和人串供作伪证。” 白霜神色很不自在。 她的确有这个打算,可现在注定这个打算实现不了。 而她又不能求助白妈妈。 在火车上,白爸爸当着她的面,掰碎了跟白妈妈讲道理。 让白妈妈公平公正地对待林麦和白霜。 不能无原则地护着白霜,更不能毫无道理地踩林麦。 白妈妈如果坚持这么做,他就把白霜送回林家。 他无法忍受自己的亲生女儿被白霜一直暗算。 白露也不停地给白妈妈讲道理。 白妈妈终于被他父女俩给说清醒了,这一路对白霜不冷不热。 白霜知道,即便她求助白妈妈也没用。 白妈妈被洗了脑,目前是不会帮她的,那就自己想办法,化解危机。 一行人走到自家院门口,恰好碰见尤大妈买了菜回来。 尤大妈热情地和白爸爸白妈妈打招呼:“你们去江城旅游回来了?” 白爸爸笑着点头,然后直截了当地问,去年国庆节之前,是不是有个长得很像他妻子的女孩跟白霜说过话? 虽然他相信林麦,可怕妻子不一定信,那就把事实摆在她眼前好了。 尤大妈点头: “是有那么回事,那个女孩不仅长得像你爱人,穿得还特别时髦。 我盯着她身上的服装看了半天,就是想给我闺女仿做一件。” 她好奇地问:“你们怎么突然问这个?” 白爸爸也没隐瞒:“那个女孩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尤大妈惊呆了:“我当时看见那个闺女,心里想,这闺女怎么长得这么像你爱人,不会是你们的孩子吧,没想到还真是你们的孩子!” 她八卦地问:“既然是你们的亲生孩子,怎么流落在外?” 白爸爸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不过他尽量长话短说,把原委告诉了尤大妈。 当年他的丈人一家在湘鄂交汇处的一个农场下放。 他身怀六甲的妻子怕父母吃得不好,就想给父母送十斤挂面。 当她到达农场时,正下着瓢泼大雨,道路很泥泞。 她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摔动了胎气,就被送往农场医院生产。 农场医院一不小心把他们家的孩子跟别人家的孩子搞错了,所以他们的亲生女儿才会流落在外。 尤大妈听了直叫唤:“哎哟,我以为抱错孩子只有电视里才有,原来现实中还真有啊!” 双方聊了几句,白爸爸就开了院门,带着家人往里走。 尤大妈一把抓住白妈妈,把声音压得很低:“露露妈,你别急着进去,我有话跟你说。” 白霜警觉,马上就察觉到白妈妈没有跟进来。 她回头一看,尤大妈把白妈妈拉到了巷子的角落里。 她忙跑了过来,站在白妈妈身边,想听听尤大妈会跟白妈妈说什么。 尤大妈故意嗔道:“我跟你妈说几句私房话,你站在一旁干嘛?” 白霜笑得纯良无害:“我妈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 ,很累了,我得陪着她。” 白妈妈皱了皱眉:“都到家门口了,有什么好陪的,你进去吧。” 白霜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进了自家院子。 尤大妈这才神秘兮兮地告诉白妈妈。 那天林麦找上门是想打听白露,被白霜给忽悠走了。 尤大妈神情严肃:“我当时还在想,你们家白霜为什么要把人给忽悠走? 现在想来,她那时恐怕已经知道那个闺女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所以才把她给忽悠走。 白霜这心思……有些不好,你们做父母的要多提防点。” 白妈妈虽然早就知道这些情况,可是连外人都觉得白霜心术不正,让她心里很难受,她一脚高一脚低地回了家。 白霜见她神色不对,关切地问:“妈是不是有些中暑?” 说着话,把电扇对着白妈妈吹,还给她倒了一杯冰水。 白露和白夏鄙夷地看着白霜,这家伙可真会讨好白妈妈! 白妈妈眼神复杂地看着白霜,心里五味杂陈。 白霜是她从小如珠似宝养大的女儿,她一直以为她很单纯,没想到小心思这么多。 她都不知该怎么面对白霜了, 对她好吧,会觉得对不起林麦,那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对她不好吧,白妈妈又狠不下心肠,这孩子毕竟因为林蓜吃了那么大的亏,受了那么大的罪。 尽管林麦给白露一家大小买的是卧铺,可是在火车上很难睡好。 吃过早餐,全家人补觉。 白霜也躺在了自己床上,不过并没有睡着,而是竖着耳朵听着院里的动静。 院子里安安静静。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口,把门打开一小条缝往外面偷看。 所有房间的房门都闭得紧紧的。 她 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家门,往慈心医院一路狂奔。 白妈妈在江城说过,一回京城就给她做个全身检查,看她是否有心绞痛。 她要去和慈心医院检验科的潘科长打招呼,她爸妈带她来医院做检查,一定要把所有检验结果给她写得特别严重。 这样才能证明她真的有病,而且很严重。 更能证明,在普济医院做的所有检查全都被方卓然动了手脚。 自己就可以扳回一局,扭转如今对自己不利的局势。 白霜只顾着在心里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