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姚翠花两口子无心过年。 可是大儿子突然带着林蓜回来了,还告诉他们,几个小的全都在广州打工,他们也就有心思过年了。 可家里啥都没有。 姚翠花决定把家里的母鸡杀一只,再让吴金贵去集市上割两斤五花肉,买条红尾巴的鲤鱼和一些豆制品回来,做年夜饭。 吴金贵提着篮子,欢天喜地地出了门。 到了集市,这个点已经没有人做买卖了,都回家过年了。 吴金贵只好去杀猪匠家里买肉。 杀猪匠告诉他,肉全卖完了,只有猪下水和猪内脏,问他要不要。 吴金贵点头道:“要的,要的。” 猪下水也好,猪内脏也好,也是肉。 杀猪匠把猪下水和猪内脏卖给他,在他耳边小声道:“刚才有个人把手伸到你口袋里了,你看看你的钱还在不在?” 吴金贵一听慌了,连忙把手伸进口袋里一摸,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分明多了什么。 他把口袋里的东西全都掏出来,钱还在,还多了个信封。 他好奇地把信封里的东西掏了出来,里面是十几张照片和一张字条。 看完那些照片和那张字条,他脸色大变。 杀猪匠忙问:“钱被偷了?那这猪下水和猪内脏你还要不要?” 吴金贵摇了摇头:“不要了。”说罢,提着空篮子急匆匆地走了。 不远处,毛熊从一棵柳树后面转出来,看着吴金贵走远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姚翠花见吴金贵两手空空地回到家里,很是生气:“咋啥都没买?” 吴金贵没有理她,把大门一关,面色严肃,嘴唇哆嗦着问吴晓茧:“你老实交代,你把你弟弟妹妹怎么了!” 吴晓茧见吴金贵突然这么问,心里有些发慌。 他用不耐烦掩饰不安:“不是跟你们说了,弟弟妹妹全都在广州打工,你还问我把他们怎么了,我一个残废能把他们怎么样?” 吴金贵悲愤交加,把那些莫名其妙被人塞到口袋里的照片,还有那张字条全都掏了出来,狼狠扔在吴晓茧脸上。 老泪纵横道:“你弟弟妹妹全都被你和林蓜这个蛇蝎女人一起卖了,你还敢骗我们!” 姚翠花闻言,刚杀好的鸡,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不善地瞥了一眼脸色发白的林蓜,不敢相信地问自己的男人:“你说啥? 小桃几个全都被小茧和这个烂婊砸给卖了? 你是咋知道的?” 吴金贵哭得很伤心。 他指着地上的照片和那一张字条道:“你自己去看看那些照片和那张字条就明白了。” 姚翠花捡起那些照片看了起来,越看她就越心惊。 那些照片串联起来,分明就是吴晓茧和林蓜一起,把反捆着双手的小桃几个交给几个陌生男人。 其中一个陌生男人给了吴晓茧一沓钱。 吴晓茧把钱点清楚之后,就全都给了林蓜。 姚翠花的双手开始哆嗦起来,她指着照片厉声问吴晓茧是怎么一回事。 吴晓茧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姚翠花不识字,捡起那张字条,问吴金贵:“这张字条上面写的啥?” 吴金贵伤心欲绝:“上面写的是,咱们的冤种大儿子为了给林蓜这个小婊砸整容,把自己的弟弟妹妹全都卖了。” 姚翠花一听这话,如同疯了一般,扑上去就要暴打林蓜:“你这个烂逼货,你这条毒蛇,居然引诱小茧为了你,把他弟弟妹妹全都给卖了,我跟你拼了!” 把自己的弟弟妹妹卖了,吴晓茧心里有点愧疚。 但姚翠花要暴打林蓜,他绝对不能接受。 于是挡在林蓜的身前,让姚翠花的拳脚全都落在他身上。 姚翠花打不着林蓜,很是生气,喊吴金贵帮忙。 吴金贵直接把林蓜从吴晓茧身后给拉了出来,好一顿狂揍。 吴晓茧心疼极了,抄起手里的拐杖就向自己亲爸的脑袋抽去。 这一下抽下去,吴金贵铁定开瓢。 瑶翠花急了,狠狠扯了一把吴晓茧。 吴晓茧是个只有一条腿的残疾人,哪经得起姚翠花这么一拉。 瞬间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拐杖没有抽到吴金贵的头上,抽在了他背上,生疼得要命。 吴金贵扔下林蓜,骑在吴晓茧身上把他往死里揍。 林蓜见了,心中害怕,就想偷偷溜走。 被姚翠花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对她拳打脚踢。 如果不是这个烂婊砸,她好好的大儿子怎么会变得如此丧心病狂,连自己的弟弟妹妹都卖。 傍晚六点钟,别人家都在开开心心的过大年三十,只有吴家在练散打。 还是那种生死搏命的散打。 姚翠花夫妻两个虽然是长辈,可是还不到五十岁,正值壮年。 尽管林蓜和吴晓茧是年轻人,可是林蓜从小好吃懒做,手上没什么力气。 吴晓茧就更不必说了,没有拐杖他连站都站不稳,能够打得过谁?一直被自己的亲爹骑着暴揍。 姚翠花夫妻一直把吴晓茧和林蓜揍得奄奄一息,这才住手。 姚翠花坐在椅子上喘气时,无意中发现吴晓茧眼里凶光直冒,不由害怕。 吴晓茧这个逆子,那么护着林蓜那个烂婊砸。 他夫妻俩把林蓜打得那么惨,难保逆子不会为此杀了他夫妻两。 姚翠花一不做二不休,和丈夫一起,把吴晓茧和林蓜捆了起来。 她则踏着月色,一路放声大哭,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了县公安局报了案。 大年三十晚上,家家户户不是在吃年夜饭,就是在看春节联欢晚会。 公安跟着姚翠花来抓人,刺耳的警笛声惊动了村民。 大家纷纷跑出来一看究竟,见吴晓茧和林蓜被公安给抓走了,全都一脸惊愕,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好奇,可谁都没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