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受伤(1 / 3)

皇上恕罪 程十七 2393 字 1个月前

掬月心中一震, 焦灼万分却无能为力,她不能说明缘由, 只好反复述说四殿下依赖她,离不开她,她必须得进去。

太监面上不显, 心里却有些鄙夷,还从没听说过,哪个主子离不开奴婢呢。真会往脸上贴金!也不瞧瞧自己的姿色。

掬月无法,静静地站在景昌宫外,一颗心扑扑腾腾,忽上忽下, 暗自祈祷两位娘娘在天有灵,保佑殿下平平安安。

秦珣沐浴后换上寝衣,阿武给他擦拭头发。身着浅绿宫装的宫女恭敬站在不远处,等待着三殿下的吩咐。

“他睡下了?”

“是,四殿下睡得沉, 没法喝醒酒汤,也没法沐浴更衣, 奴婢用温水给四殿下擦了手、脸。”宫女脆生生答道。皇子们平日里讲究, 然而四殿下醉得人事不知,只能一切从简。

“嗯。”秦珣从阿武手里拿过巾子, 自行擦拭, “夜里好生照看着。”

“是。”宫女应声告退。

阿武道:“殿下真是友爱弟兄的好兄长, 对四殿下真好。”他跟随三殿下多年, 自问对三殿下的性子有几分了解,殿下外表懒散,实则防备心甚重。阿武不明白,怎么这一段时日,三殿下对四殿下这般特殊?也不知这四殿下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秦珣斜了他一眼,轻声道:“四弟与旁人不同。”老四是唯一把他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的人,他自然要对老四好一些。

次日清晨秦珣醒来洗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四弟。

四皇弟睡在偏殿,还未清醒。秦珣摆手制止宫女想唤醒老四的举动,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去。

轻纱半掩,秦珩闭目睡着,平日束着的头发散开,墨云一般堆在脸颊旁,越发显得肌肤莹润光洁,白若凝脂。

若是不知道这是男子,秦珣都恍惚要以为是谁家的小姑娘了。他忽略心里那丝异样,暗叹一声,欲转身离去。

“皇兄……皇兄……”秦珩的声音很低,几不可闻。

秦珣离得近,自是听到了。他的心微微一颤,这呻吟像是压抑着某种痛苦,四皇弟是魇着了么?为什么会在睡梦中呼唤他?

他疑惑,想上前看个究竟,却见秦珩睫羽颤栗,猛地睁开了眼睛,惊坐而起,大口喘息。

“怎么?做噩梦了?”

秦珩沉浸在方才的梦中,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瞳孔一缩,看向面前正值少年的三皇兄,昨夜的记忆混杂着梦境如潮汐般汹涌而至。她双目微敛,面上露出一丝迷茫:“我,我这是怎么了?”

她压制住身体的颤栗,心中懊恼,昨晚不该受蛊惑,喝那两杯果子酒。原来她竟然连两杯都喝不得。——不对,她该练练酒量了。她如今是男子身份,以后少不了要喝酒。这次没被发现是万幸,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这般幸运。

没听清他的话?秦珣挑眉:“你昨夜喝醉,在我这儿歇了一夜。”他很好心的不再提起噩梦。——被噩梦吓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秦珩赧然一笑:“辛苦皇兄了。”她心说,她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见到掬月时,秦珩暗暗一惊,掬月姑姑眼睛通红,竟似一夜未眠。

夜间,屏退众人后,掬月小声恳求:“殿下,以后万万不能再这样了。”已隐约有些哽咽。

秦珩瞧她一眼:“嗯,知道了,我不会再让姑姑担心。”

掬月心中一叹,眼眶微红,以后怎么可能不担心?殿下年纪渐长,身世只会更难隐瞒。她想起盘亘在心头多日的疑虑,迟疑了一下,方问:“殿下为何和三殿下走得那么近?”

殿下身份特殊,像之前那样不与任何人走近就挺好的,被人发现秘密的可能性也会更小一些。如今跟三殿下交好,掬月觉得她有点看不懂了。

“嗯?”秦珩微愣,她沉吟片刻,目露怅然之色,“因为三皇兄同我一样,都是没娘的孩子,他对我好,我也要对他好。”

她几乎是将这个理由印在了骨子里,无论是谁问起,都是一般的说辞,说得她自己都有点相信了。

是这样啊……掬月点头,心底酸涩。

秦珩对自己只饮了两杯酒就人事不知耿耿于怀。她每日都教掬月备一两盅果子酒,想练一练酒量。

接连饮了十来日,酒量不见长,睡眠倒是比先时好了许多,睡前喝一两杯,黑甜一觉到天亮。她不免有些气馁,只能安慰自己,不急,慢慢来,也不算毫无收获,至少精神头好多了。

太后寿辰将至,各宫忙碌异常。秦珩早备好了礼物,倒也轻松。她老老实实去上书房读书习字,做出一副努力学习奈何天分不够的样子来,跟懒散不求上进的秦珣,对比异常鲜明。不过秦珣对此不以为意,反而跟秦珩更亲近了些。

转眼到了八月二十八日,朝廷官员及命妇进宫给寇太后祝寿。皇子王孙也纷纷上前。

公主们绣的屏风,大皇子命人铸的佛像,太子抄写的佛经,三皇子雕刻的寿桃,四皇子的观音祝寿图……寇太后一律都说好,再夸一句:“有心了。”

秦珩同兄长们一起回到座位上,悄然松了口气,不出挑没关系,不出丑就挺好了。她冲不远处的秦珣笑笑,她竟不知道,三皇兄还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