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冤枉。”皇后跪在地上。 “朕,不愿意听这种无意义的话。同心膏一直由皇后代为保管,如今在周宝林那里发现,皇后需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圣上看向皇后,眼中无一丝温度。 “臣妾一时疏忽,怕是被哪个宫人盗了去,求圣上给臣妾时间,臣妾一定查明真相。”皇后强装镇定道。 “呵,还需要给皇后娘娘什么时间,方才周宝林可说了,同心膏、长夜还有什么什么东西,都藏在皇后娘娘小佛堂的佛龛里,一查便知。” 惠妃不愧是将门之女,在这个紧张的时候还敢站出来说话。 “住口,皇后娘娘乃一宫之主,一国之母,岂能说查就查。”皇后还没开口,她身边的祥嬷嬷就如临大敌道。 她是皇后的奶娘,在宫中的地位不一般,一言一行代表着皇后的意愿。 “你才要住口,主子说话,哪儿有奴才插嘴的道理。本宫敬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老人,奉劝你一句,休要失了皇后娘娘的体面。”惠妃向来是个胆大的,此时跟祥嬷嬷吵嘴分毫不落下风。 那祥嬷嬷见惠妃这里说不通,立刻转向圣上,道:“圣上,皇后娘娘这些年来掌管后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因为一点莫须有的话,就怀疑皇后娘娘啊。” “是不是莫须有的话要看证据,周宝林所言真假,只要搜宫便可知晓。”惠妃不依不饶道。 圣上坐在上面一言不发,看着她们一句接一句争吵。 “皇后娘娘代表的是皇室的脸面,若是因为一点莫须有的话就搜宫,那皇室的威严何在?”祥嬷嬷争执道。 “祥嬷嬷这么抗拒搜宫,别不是那小佛龛里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才让你们这般遮遮掩掩。”惠妃继续道。 “你休要血口喷人。”祥嬷嬷眼看就要撑不住了,像是气急了一般,胸口上下起伏,“皇后娘娘的清白岂是你能污蔑的。” “清白是自己给的,臣妾方才为了自证清白,主动要求神鹰卫来搜宫,皇后娘娘若是真清白,为何百般推辞不让搜宫,依臣妾看来,周宝林所说怕是真的。”惠妃怒目而斥。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质疑本宫。”皇后娘娘终于不再躲在祥嬷嬷身后,指着惠妃的鼻子怒斥道。 惠妃的脊梁依旧挺得笔直,眼神坚毅:“臣妾不算什么东西,只是替躺在里间的贵妃娘娘,以及在座的各位姐妹问个清楚罢了。” “周宝林可不仅揭露了‘长夜’,‘金乌’两种至阴之毒,她还说了,郑良媛的过敏症,杨美人小产后的下红都与皇后娘娘脱不了干系。” 此话一出,顾玉站了出来:“回圣上,皇后娘娘与我阿姐,还有六皇子中毒一事到底就没有干系,一查便知。” 郑良媛和杨美人也站了出来:“求圣上下旨搜宫。” 这时,皇后一派的一个宫妃则站了出来道:“圣上,不可搜宫啊,皇后娘娘治理后宫多年,其中辛劳大家有目共睹,万不可因为搜宫,让皇后娘娘蒙受屈辱。” 两派势力互不相让。 圣上阴郁着脸,一言不发。 “圣上,臣妾是您的皇后,您的妻子啊,臣妾身上所遭遇的屈辱,日后都会一字不落地记载到史书上。难道您想要一个在史书上备受争议的皇后吗?”皇后捂着心口,哭着说道。 顾玉死死握住双手,她了解圣上,知道圣上有多在意世人对他的评价,皇后这话像把刀子,直直戳进圣上心里,偏又拉上史书当作绷带捂住伤口,不让血流出来。 她是自己半真半假地认下了嫌疑,也要逼圣上认下,料定圣上不会把事情放在明面上,惹人诟病。 不愧是在后宫掌权多年,依然屹立不倒的皇后娘娘,手段果然毒辣,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圣上听了这话,冷若冰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手里的十八子手串转得更快了。 顾玉心下一沉,知道圣上这是要放过皇后,她隐忍着愤恨,不甘心啊,阿姐以命涉险,最终只让圣上对皇后轻拿轻放。 她死死盯着门外,还没来,怎么还没来。 “罢了,皇后...” 顾玉牙关紧咬,真的要输了吗? 圣上的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一阵哭声。 顾玉终于松开手,然后缓缓吐出口郁气。 是六皇子。 只见刚满十二岁的六皇子哭着跑了进来,手足无措说:“我母妃呢?我母妃怎么了?” 圣上心头一软,示意六皇子到他跟前。 可是六皇子看着圣上反而后退两步,一把扑到顾玉怀里,哭着说: “小舅舅,宫女说我母妃中了毒,昏迷不醒,她说的是假的对不对。今天早上母妃还摸我的头,要我在国子监好好读书,怎么会突然中毒。” 顾玉半跪在地,替他擦了擦眼泪,哽咽说道:“六殿下,阿姐她...在里间,我带您去看看她吧。” 六皇子小脸霎时惨白,身体摇摇欲坠,顾玉牵起他的手,把他带到里间。 看到床上不省人事的贵妃,六皇子痛哭起来:“母妃,母妃,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你不要棠儿了吗?” “御医,你们快给我母妃治病啊。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林御医道:“回殿下,贵妃娘娘这是中毒,若无解药,臣只能揣测着给贵妃试药,臣也不能保证,贵妃何时才能醒过来。” “解药?”六皇子喃喃道。 他当即冲出里间,跪在圣上面前:“父皇,您富有天下,一定有解药的对不对。” “长夜”的解药早在宫变中遗失了,就连林御医也只能按照贵妃的病症,试着用药。看到满脸泪水的儿子,圣上张了张口,还是没能把这话说出来。 “父皇,您救救我母妃吧,儿臣已经失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