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身上的扫把星属性不减。 刚说完那句“不上药会起热”,顾玉就觉得有点起烧。 她没办法自己给自己背部上药,随身带了清热的丹药,连续吃了三四颗,缓了缓。 清谈会将至,说忙也不忙,说不忙到处都是事儿。 吏部官衙的人送过来一堆不好处理的账目,顾玉就一个人坐在那里整理数据。 脑子被计算的理性思维占据,便无暇去想那些让人心碎欲裂的事情。 午饭是高怀送来的,她明明从昨天下午到现在,粒米未进,但是看到菜蔬饭食一点胃口都没有。 简单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高怀十分担心,劝道:“世子看着憔悴的厉害,再吃些吧。” 顾玉知道自己这么下去不行,强迫自己又吃了一口。 饭菜的香味占据口腔,她服刑似的咀嚼着,怎么也咽不下去。 胃里忽然翻涌出一股恶心感,她把刚吃的那些都吐了出来。 高怀见状就要叫大夫,顾玉拦住他道:“无事。” 高怀急道:“顾世子怎么看也不是无事的样子。” 顾玉摇摇头,用帕子擦擦嘴,故作无恙道:“我只是早上吃油腻了,现在一时反胃,身上带着药,一顿不吃,反而能舒服些。” 她说着,又倒出两丸丹药,就着茶水服下。 “你把这些都撤了吧。” 高怀忧心忡忡地端着饭菜出去。 走回厨房的路上,在一个拐角处听到两个京都学子正在谈论顾世子。 一个叫赵志的学子道:“怪不得逍遥王对顾世子心怀不轨呢,顾世子身段脸蛋比女人还秀丽,跟清风馆的兔儿爷一个样,谁见了不喜欢。” 冯定道:“这个顾世子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不仅勾得逍遥王对她倾心,就连艳名在外的松阳郡主都对她神魂颠倒。” 赵志摇摇头:“高门大户的腌臜事不少,说不准,顾世子今日只是欲拒还迎。那可是圣上宠信的亲外甥,顾世子一个门庭冷落的世家子弟,也就在咱们面前摆摆谱,真遇见勋贵,怕是只有委身迎合的份儿。” 冯定嘿嘿一笑:“说不准,这次的清谈会还是逍遥王带的她,我可是听说,他们二人一块儿招商筹资,来往很是密切呢。” 赵志道:“那她还反抗什么,这不是婊子立牌坊,又当又立嘛。” 高怀听到这些污言秽语,直接把手上的盘子砸在地上,上去就给他俩一人一拳。 怒道:“顾世子为了我等呕心沥血,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用这么下流的想法揣度于她。” 京都学子到底比江南学子家世好些,挨了两拳当即叫来下人过来打高怀。 双拳难敌四手,高怀很快就被打得在地上呻吟。 赵志往地上啐了一口:“你一个江南学子,不好好读书,知道顾世子的身份之后,天天跟条哈巴狗似的跟在她后面,真是枉为读书人。” 冯定神情倨傲道:“世间有我等孤直之辈,自然也有他那种阿谀奉承之人。” 赵志嗤笑一声道:“反正为兄我是学不来这般摧眉折腰事权贵的姿态了。” 高怀躺在地上当即呸了一声:“若你二人是孤直之辈,孔夫子都要臊死了。” 冯定在京都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但是在这群出身寒门的江南学子面前,还是有点底气的。 一脚踹向高怀的肚子,骂道:“我们谈论顾世子,你来凑什么热闹,莫非你也想做顾世子的入幕之宾,劝你撒泡尿照照自己。” 高怀听不得他们侮辱顾世子,怒吼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跟他们扭打一团。 周遭江南学子和京都学子听到动静都赶了过来,两方看到自己人身上都带了伤,问都没问就打起了群架。 到底是江南学子人更多些,京都学子逐渐落了下风。 赵志被打得狼狈,嘴上仍不服输:“你们这群穷酸寒门,读一辈子书,也不够给我们京都人提鞋的。” 这句话被闻讯赶来的苏县令听到。 这么多年过去,京都人还是一样的傲慢。 眼看两方的架打得越来越凶,苏仲甫怒喝一声:“都住手。” 江南学子看到苏县令就像是看到了家长,纷纷垂眉低眼停了手。 赵志的父亲是正六品承议郎,比苏县令这个七品官还要高一级,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嘴里还对江南学子们骂骂咧咧:“让你们入京参加个破清谈会,就把自己当根葱了?别说凭你们的家底比不上我们京都人,就是读书论经我们也甩你们这些泥腿子几条街。” 江南学子又骚动起来,不知是谁又出了手,场面再次乱成一团。 苏仲甫在其中怎么也平息不了两方怒火,混战中也挨了几下。 “住手。” 这道声音清冷,又带着不容置疑。 众人回纷纷回头,只见顾玉走了过来,面无表情道:“都是读书人,竟像市井的混混一样打斗,像什么样子。” 赵志也就是在这群江南人面前横一横,见到顾玉过来,不由往人群中缩着身子。 顾玉先是向苏仲甫见礼,道:“苏县令辛苦了。” 苏仲甫连忙回之一礼:“世子言重。” 众人见到这样的场景脸色各异。 她这是帮寒门出身的苏县令立威。 江南学子带着满腔热忱入京,不能因为赵志这番话受了打击,激起群愤。 能走到京都的,都有些愤青的性子在,再次发生暴乱也不是不可能。 圣上重视清谈会,他们却在清谈会前夕打了群架,闹大了谁脸上都不好看。 见众人都停了下来,顾玉才开口道:“为什么打架?” 大多数人其实都是一头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都说不出来。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看到自己人挨打,哪里还用问为什么,上去干就完事了。 有些最早听到动静过来的,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