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下意识舔了一下嘴角,血腥味在舌尖蔓延,他明白过来。 是有那么点儿趁人之危。 可冷流不知道的是,顾玉也喜欢他,只是碍于身份不能跟他在一起。 他都趁人之危亲了那么多次了,又不差这一次。 想到这里,君泽理直气壮道:“她怎么样?” 冷流把完脉道:“脉象虚弱,暂无性命之忧,要赶紧收拾伤口。” 冷流将九针从药箱里取出来,抬头看了眼众人,道;“我要为顾小公爷施针,这是独门针法,旁人不可在侧。” 冷流余光注视着君泽,心底十分忐忑,虽然他过来的时候,顾玉身边还有别人,那些人表情并无异样。 但他不敢确认在他来之前,君泽有没有发现顾玉的身份。 这是欺君之罪,就算君泽对顾玉有不该有的想法,大概不会说出去,但以他的性子,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君泽眼神一暗,对所有人道:“都出去。” 人呼啦啦都走了,只剩下一个君泽,冷流十分紧张,道:“王爷也出去吧。” 君泽按耐住心底的难过,道:“本王又不会医术,看了也学不会。” 冷流道:“此针需静心凝气,您在这里,我无法静心。” 君泽看着顾玉,咬咬牙还是离开了。 冷流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秘密,还是保住了。 君泽脸色阴冷得可怕,气恼地握拳捶了一下墙,让人看了就退避三舍。 无论再怎么嫉妒冷流跟顾玉青梅竹马的情分,再怎么不想让冷流触碰顾玉的身子。 为了顾玉的伤势着想,他也只能退让。 时间过去许久,冷流才从里面走了出来,道:“小心些,将顾小公爷抬回镇国公府吧。” 外面早已备好了架子,君泽和守卫小心地将顾玉抬了上去。 顾玉的头被冷流用纱布包裹得很好,肩头的血迹也没再渗血出来。 一想到刚刚冷流会褪下顾玉的衣服给她包扎、施针,君泽就恨不能剁了冷流的手。 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君泽冷冷道:“冷御医辛苦了,快随其他御医一道回去吧。” 君泽的语气带着不容忍拒绝的意味。 冷流没想到君泽在这儿等着他,当即道:“圣上派我来为顾小公爷医治,医治不好,我焉能回宫!” 君泽道:“顾小公爷已经冤屈洗脱,要往家里送,镇国公府的府医医术高超,用不上冷御医,若有其他消息,自会传入宫。” 冷流执拗道:“我奉皇命前来,岂能半途而废,自然要为顾小公爷医治到底。” 君泽看他油盐不进,心里十分恼火,走近他低声道:“冷御医别忘了,镇国公府的大夫也姓冷。” 虽然不知顾玉先前为何要将冷流送入宫当御医,还隐瞒了冷流的身份。 但势必不希望被人知道冷流与镇国公府的关系。 君泽这是在威胁冷流,非要冷流回去不可。 他无法忍受冷流在他不在的时候待在顾玉身边。 尤其冷流对顾玉的心思昭然若揭,独处的时候,还不知道会对顾玉做什么不轨之事。 他可没忘上次偷看顾玉时匆忙逃离,冷流用力关的那下窗户。 冷流暗恨君泽无耻,怒道:“王爷,您别忘了,顾小公爷已有妻室,您这般纠缠不休,趁人之危,可有想过顾小公爷的感受?” 君泽冷笑一声,道:“愿与君共勉!” 君泽一转头,对福海道:“福海公公,快带着众御医回宫吧!” 福海低着头道:“遵命,王爷,奴才这就带着几位御医回宫。” 看着君泽蛮不讲理的样子,冷流气的双手发抖,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福海离开。 抬着顾玉的架子一出天牢,围观的百姓看到她昏迷不醒,脸上身上全是血,当即有人痛哭起来。 另外五个文翰学士亦是满身是伤地被抬了出来。 神鹰卫在前面开路,君泽他们小心地将顾玉放进轿子里。 六十多个未获罪的文翰司学士从文翰司赶来接顾玉,没想到顾玉他们竟然受了这么大的罪。 其中一个人跪在地上,喊道:“顾小公爷,下官来接您了!” 而后两个、三个、四个... 许许多多人对着顾玉的方向跪倒一片。 神鹰卫开道,这群百姓、学子将圣旨从宫门口送到这里,又将顾玉送回镇国公府。 君泽看着万民相送的场景,想到顾玉的伤,亦是沉痛不已。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的伤,她的付出,她的大义,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圣旨提前送回了镇国公府,镇国公府的大门在朗朗乾坤下终于打开。 顾琼也被萧行之送了回来,与家里人团聚。 沉冤昭雪,府中众人喜极而泣。 可这眼泪在看到顾玉那一刻化为悲愤。 “玉儿!” “哥哥!” “夫君!” 顾家人围在顾玉身边。 老夫人抹了一把眼泪道:“苏姨娘,妙仙,你们好生照看玉儿,我要带着家里的圣旨入宫,拼了这身老骨头不要,也得为玉儿讨回公道。” 现在的顾玉只是洗脱了冤屈,可是让顾玉遭受了这无妄之灾的人还安然无恙。 就算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她也要撕下那群人一块儿肉下来。 趁着神鹰卫还未撤走,老夫人换上了一身诰命服,捧着顾家的圣旨和军旗入宫去了。 冷大夫再次过来给顾玉把脉,确认顾玉没有性命之忧后,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冷大夫道:“但是小公爷的身子太虚弱了,要精心调养。” 因为顾玉练武,她的身子骨是极好的,可再好的身子也经不起这么多的磨难。 顾玉身体里暗伤无数,不是一年半载就能调养回来的。 君泽在这时开口道:“若需要什么珍稀药材,尽可开口,我必能送来。” 知情的顾琼、季妙仙、郦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