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把笑面佛的面具放下,又挑出一个女娃娃的面具,在顾玉脸前比划,道:“这个也好。” 顾玉上去就要踢他一脚,被他躲开了。 顾玉没好气儿道:“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 摊主看不下去,两位公子皆是人中龙凤,怎么挑的尽挑些不合适的面具互损。 摊主拿起一个白老虎的面具,道:“公子看看这个?” 君泽取了过来,从某种意义上说,顾玉也是母老虎。 倒是合适。 君泽道:“就这个吧。” 顾玉把最初君泽挑的青面獠牙的鬼面具买下,道:“这个给你带。” 顾玉付了钱,跟君泽继续往前。 遮住了面容,放在他们身上的视线果真少了许多。 路过卖糖葫芦的小贩,不需要君泽开口,顾玉就买下两串。 山楂酸甜可口,顾玉道:“记得洗洗才能吃。” 君泽一笑,掀开面具,一口咬下一颗,道:“以后我也要这么戏弄我的孩子。” 顾玉面具下的笑意淡了淡,道:“你喜欢孩子吗?” 君泽道:“那要看跟谁生的孩子,要是跟你生,我当然喜欢。” 顾玉转过头,不去看他,道:“别胡说八道。” 虽然每个月有冷大夫帮着调养,但是来月事那几天还是会吃些不小的苦头,子嗣艰难是注定了。 君泽不以为然道:“不过要好好教导孩子。要是像小五、小六那样,看我不把他们的皮打烂。” 五皇子和六皇子便是缺乏父母的教养,才养成了那样的性子。 顾玉心里不是滋味,还是道:“那你尽快娶个王妃,给你生孩子。” 君泽一笑,道:“呦,怎么这么大醋味儿。” 顾玉转头,一脸严肃道:“我跟你说认真的。” 君泽不喜欢顾玉这么说,把他们的关系推得很远,便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有顾玉就够了,要王妃做什么? 顾玉抿抿唇,心口有些堵。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未免太自作多情了些。 她跟君泽本就是两条路的人,现在担心这个有什么意义呢? 顾玉抛下这些念头。 君泽只当她吃醋,又买来一些甜口的小零嘴,在顾玉旁边插科打诨。 走到去年的灯阵下面,君泽往嘴里塞着糖炒栗子,随口问道:“去年的灯魁,是什么问题?” 去年他跟顾玉赌气,灯阵没能走到最后,顾玉赢下的灯魁交给她妹妹,又被她妹妹交给了松阳。 顾玉想到那个“民与君”的问题,道:“我是连老怪签了契约,不能将题目外传。” 侍从正搬着梯子准备灯阵,灯魁的位置空空如也。 君泽道:“今年再闯一次吧,看今年的灯魁谁能拿到。” 顾玉看着君泽道:“你会来吗?” 君泽能感受到顾玉的不安情绪,但是不知她为何不安,便道:“当然会来。” 顾玉垂下眼帘,道:“好。” 远处的连老怪正蹲在地上剔牙,本来是监督灯阵的搭建,看到他们二人立刻激动地站起身来。 虽然带着面具,但因为去年顾玉的答案,连老怪对顾玉格外关注。 从身形就把顾玉认了出来,连老怪忙叫住一个侍从道:“去,告诉那位青衣公子,今年的灯阵连老怪等她来闯。” 那个侍从正要走,连老怪又叫住他,把手边一个精致的灯塞进侍从手里,道:“这个灯给她。” 侍从一直跟在连老怪身边,知道连老怪交给他的这个灯名为仙音烛和转鹭灯,是连老怪最近的心头爱,没想到就这么轻易送出去了。 不过侍从也没多问,一路跑到顾玉身边,把走马灯交给她道:“公子,连老怪邀您今年来闯灯阵。” 顾玉接过灯,上面映着嫦娥奔月,精巧华丽。 顾玉环顾了四周,看到一个阴暗角落里,一个白发老头蹲在那里,正一脸兴奋看着她。 直觉告诉顾玉,这就是连老怪,便冲他点了点头。 君泽自然也看到了,对灯魁的问题以及顾玉的答案更加好奇。 顾玉道:“我们走吧。” 一路来到拱桥,君泽兴致冲冲说道:“花灯节,我就在这里等你。” 这里是去年花灯节她跟君泽分开的地方。 当时君泽还受了伤。 顾玉道:“你的手,怎么样?” 君泽摊开自己的手,掌中还有一道疤,道:“到现在还偶尔犯疼。” 顾玉皱起眉头。 君泽轻声一笑,道:“你给吹吹,以后就不会疼了。” 知道君泽又在戏弄她,顾玉无奈道:“你就不能正经点儿吗?” 君泽哈哈大笑起来。 …… 绍无极再入宫,圣上的身子已经大好,能够寻常走路,也不会感到心悸麻木了。 冷御医脱颖而出,时常跟在圣上身边。 看到绍无极进来,冷流低着头退了下去。 绍无极跪下道:“臣无用,让徐济跑了,现在已经全程追捕。” 圣上道:“怎么会让他跑了?谁走漏的风声?” 绍无极道:“臣会彻查内卫处。” 绍无极也不知消息怎么走漏的,但是暗查徐家的事,只有内卫处的人知道。 圣上皱起眉头,严肃道:“内卫处不可马虎。” 绍无极又道:“徐家的家产,被徐济搬空了,抄家时,所剩无多。” 圣上顿生郁气,徐家身为废后徐氏的娘家,这些年没少作奸犯科。 徐家的资产绝对不是少数,现在不翼而飞,让圣上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圣上道:“内卫处不是紧盯着徐家的吗?家产怎么还会被搬空?” 绍无极道:“徐家有条密道,大概是夜里从密道运出去的。” 圣上道:“你做事怎么这么不周全?” 圣上少有的责怪绍无极。 这件事算是内卫处摆到明面上的第一件事,这都没做好,让圣上对绍无极的办事能力有些不满。 绍无极素来冷硬的面容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