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身边有君泽在,她能放心一醉。 一壶酒被她一个人喝光,意识昏昏沉沉,找不到归途,看不清出路。 是君泽把人事不省的她抱回去的。 顾玉醒来时,躺在柔软的被褥里,宿醉让她有些头疼,不过很快平沙就给她送来了醒酒汤。 郑烨小心监视着顾玉和君泽的举动,可是足足两天,他们二人都没有任何举动,最多也不过在军营里溜达两圈。 顾玉也就罢了,君泽却是让郑烨头疼不已,总要对操练的西北军指指点点,脸上尽是嫌弃之情。 西北军中也有不服的勇士,被君泽一通嘲讽后主动站了出来,要跟君泽单挑。 君泽不屑跟他打,直接挥挥手让关言上,两人没过几招,那个勇士就被打得满地找牙,趴在地上起不来。 君泽却是来了兴致,让自己带来的君家兵马都过来,命令他们跟西北军干架。 军营里打架声,欢呼声,嘘声此起彼伏,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郑烨头疼不已,眼看管不住场面,郑烨主动找上君泽,想让他收手。 君泽躺在一把躺椅上面,手里拿着西北产的苹果,悠哉游哉地看着场上两方人马互殴...又或者说是西北军单方面挨打。 郑 烨黑着一张脸道:“将军,您是否做得过火了些。” 君泽才不理他,笑嘻嘻地晃动摇椅,道:“郑都督,本将军这是替你操练军队呢,你不感谢本将军也就罢了,怎么还冲本将军发火呢?” 这他妈是替他操练军队吗? 这他妈是把他的人按在地上虐。 郑烨看着君泽悠闲自在的纨绔样子,想把君泽的椅子给掀翻,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行。 郑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冲,道:“虽说两军之间切磋是常事,可是现在闹得太大了些。” 君泽道:“你都说了是切磋,不上点儿真功夫,怎么能行?” 这是不远处的人群里又发出了一阵嘘声。 自然是君泽的人发出来了。 他们打赢后,还要对西北军嘲讽一番。 “西北军就这点儿能耐?手里拿着的是枪吧,我怎么感觉跟我奶奶拿绣花针一样。” “一个个瘦得跟杆子似的,你们都督不给你们吃饱饭吗?” “就你们这样,怎么跟西戎打?还不如回家喂猪种地。” 君泽的人笑得越发猖狂,让打输了的西北军倍感屈辱。 人群中不知是谁彻底爆发。 “是啊!我们就是吃不饱饭!” “你以为所有兵卒都跟 你们一样,顿顿有米面,季季有新衣新被吗!” “我们为了不被饿死,把时间都花在种地上,哪里有时间操练!” “...” 几声带着悲愤的嘶吼让场面瞬间冷了下来。 君泽的人站在原地不说话,西北军个个面容衰颓。 郑烨脸色突变,眼中喊着吃人的目光。 一旁的君泽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苹果,没有说话。 郑都督暗自庆幸顾玉这个查案的不在,可随即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郑都督,可有此事?” 郑都督身子僵硬了一瞬,僵硬的脸部肌肉动了动,道:“自然没有,是下面人胡说八道。” 为了自证,郑都督对那一群人道:“刚刚是谁说的,站出来。” 一群人没一个动的,仿佛刚刚那声怒吼并不存在。 郑都督伸出手,召来两个西北军,道:“当着众人的面,说说本都督平时是怎么对你们的。” 其中一个西北军道:“郑都督治军公正严明,自然不会克扣我等军饷。” 另一个西北军道:“不仅如此,逢年过节,郑都督还会给我们发放米面,棉衣,让我们补贴家里。” 两个人争相诉说着西北军“优越”的待遇,顾玉眼神微凉。 指鹿为 马,不过如是。 这些西北军在这样的生活里过来十几年,自然将郑都督奉为土皇帝,不敢忤逆他。 哪怕明知顾玉是来调查军饷的,他们也不敢说半句实话,唯恐事后郑烨没倒,他们自己遭殃。 郑都督道:“顾钦差,清者自清,您来边关有几日了,西北军是什么情况您都看在眼里。刚刚分明是有人故意扰乱军心,您放心,下官定会将其揪出来,严惩不贷。” 说实话,郑烨说这话时也有些忐忑。 顾玉和君泽的到来在军中掀起轩然大波,偏偏两个人都没什么动作,让郑烨心里没底。 顾玉轻笑一声:“这是自然,本官在边关这几日,看到西北军个个都换上了新棉衣,饮食也不比京都的兵马差到哪儿去。本官自然郑都督对部下的拳拳爱意,有郑都督在,是西北之福,是社稷之福。” 郑都督道:“不敢当。” 顾玉又道:“既然刚刚有人故扰乱军心,郑都督可千万别放过。” 郑都督道:“这是自然。” 顾玉又当着众人的面提到了另一件事:“哦,对了,初来边关那天,本官让郑都督将曾经顾家军找出来,可迟迟不见名单。” 郑都督道:“二十多年过去了, 排查不易,不过下面的人已经在统计了,顾钦差很快就能收到了。” 顾玉一脸苦恼道:“说来惭愧,顾家军刚组成没多久,还未吃上皇粮,只能靠我顾家补贴军饷,怕是比不上西北军的待遇。若是有不愿归家的,还得劳烦郑都督继续照顾着。” 郑都督笑道:“顾钦差这话倒是说的不假,他们在西北这么多年,早已与西北军融为一体。” 郑都督本想借机扣下部分顾家军,不至于让顾玉在西北有过多依靠,可话没说完,人群里就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 他对顾玉行了军礼,道:“卑职曾是顾家军的什长罗信,虽在西北二十多年,仍感念老镇国公的恩德,愿随顾钦差归队。” 顾玉带着顾家军来西北的这几日,罗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