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窗户后面没了动静,董沧才挪动脚步:“因为您是圣上独子,以后要继承皇位。” 寰晢道:“可妹妹也是独女呀,我们是龙凤胎,亲密无间。” 董沧道:“男子天生就该比女子承担的事情多,君不见男主外,女主内,男子征战沙场,女子相夫教子,男强女弱乃是乾坤之道。” 寰晢摇摇头:“祭酒,我觉得您说得不对。” 董沧道:“哪里不对?” 寰晢又低下了头,沉默下来。 董沧当他是默认了,便道:“大皇子,臣是为您着想,也是为了大禹江山着想。且不说公主金枝玉叶,却终日无视身份,和诸多男伴读混迹在南书房里,只说她性情霸道,常常戏弄您,还抢您的东西,便是逾矩了。” 寰晢终于组织完语言:“你说的就是不对,妹妹跟我没什么不同,我跟她一样,都是爹爹和娘亲的孩子,南书房里虽有男伴读,也有女伴读在。” “她虽然霸道,抢我的东西,但我也会抢她的东西啊,虽然我经常抢不过她,但她不会吃独食,有什么好的,都会给我留一份。” “而且我们是兄妹,从小一起长大,每天打打闹闹,其他人家的兄弟姐妹不都是这样的吗?又有什么逾矩不逾矩的。” 寰晢很少这样大段大段说话,他站了起来,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 “祭酒,今天的书我已经抄完了,您若是还不满意,明日我可以再写一份,我还有少保的御射课,妹妹定然给我挑了匹好马,一直等着我,我不能一直耽搁在您这里。” 寰晢虽然说话也慢吞吞的,但行动不容拒绝,收拾完东西,他便抱着书离开了。 走之前,他没忘向董沧施礼:“祭酒告辞!” 寰晢满心欢喜地去看马,猜想宸晰定然给他留了好的,可堵着一口气的宸晰已经返回马场了,把她事先给寰晢挑的枣红马和自己的黑马一并带走。 等寰晢到了马场,伴读们早已离开,他找了一圈儿,才从马倌那里得知,公主把最好的两匹马带走了。 寰晢刚刚还在董沧面前说妹妹会给他挑马,转眼就被打脸了,他心里也憋着气,一路找到宸晰的宫殿。 可宫殿门紧闭,寰晢拍了几下门,里面就传来了宸晰气恼的声音:“你走开!我不要见你!” 寰晢质问起来:“我的马呢?你怎么没给我留马!” 宸晰在里面嚷嚷道:“就不给你留!我挑的马,凭什么给你留!” 寰晢在门外道:“凭我是你哥哥!你凭什么不给我留!” 宸晰道:“你是我哥哥就比我了不起吗?什么东西都该是你的吗?我就不给!” 寰晢道:“你蛮不讲理!” 宸晰在门里尖叫道:“你才蛮不讲理!你最蛮不讲理!你天下第一不讲理!” 兄妹二人吵架,寰晢就没赢过,宸晰就没输过。 寰晢听了一耳朵这种言语,再加上天色已晚,他还腹中空空,便气冲冲离开了。 始终没开门的宸晰一边咬牙切齿,一边眼中蓄泪。 从前她不觉得兄妹二人间有什么,就是偶尔吵架,也很快就和好了。 可最近立太子的风波起来,越来越多人提醒她,她跟寰晢是不一样的。 旁人说说也就罢了,她会理所当然怼回去,可今天哥哥竟然也说他跟自己是不一样的,不能相提并论。 有什么不一样呢? 他们不都是爹爹和娘亲的女儿吗? 为什么她不比寰晢差,却告诉她她应该被哥哥保护?还说她跟哥哥的使命是不一样的,二人不能相提并论。 外面没动静后,宸晰对雪仪道:“你听到了,你也听到了是不是!他说我跟他不能相提并论!” 雪仪道:“奴婢听到了,但咱们走得急,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宸晰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他都亲口说出来了!能有什么误会!” 说着,宸晰便扑向床榻,用被子蒙头,谁也不理了。 寰晢和宸晰不是第一次吵架闹脾气了,不知内情的人并不当回事儿。 董沧始终关注着两个人,听宫人说公主门都没给大皇子开时,不由松了口气。 景君泽和顾玉忙完一天政务时,天色已经昏黑,用过晚膳后,照例问了问兄妹二人的情况。 雪仪不敢隐瞒,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当听到寰晢亲口说“他跟妹妹不能相提并论”时,景君泽和顾玉同是目光一凛,对视一眼。 前朝的事情,终究还是影响到两个孩子了。 景君泽自责不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