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刘嘉, 又看到卫长公主那凝重的面容,卫子夫想的是,为何刘嘉会是一个爆脾气?明明小的时候刘嘉也畏惧于刘彻,怎么越长大反而都敢出言不逊,指责起刘彻来了。
“那现在怎么办?”刘嘉以为有些事可以讲理,但卫子夫冷酷的提醒她,和刘彻这个皇帝没有任何的理能讲。她们必须得认清一个事实,刘彻给予她们荣华富贵,让她们得到旁人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尊贵地位,一但他们惹怒刘彻,刘彻随时都可以夺走。
刘嘉不服气,但至少听进劝。
“你二姐也知道此番会惹父皇不喜,等你二姐的消息。从现在开始管好你的嘴。”卫长公主担心极的扫过刘嘉,她怎么不知道自家的妹妹如此胆大包天了,都敢埋怨起刘彻来了。
好在,上林苑很快传来消息,召百官前往上林苑去,刘彻打算小住些日子,另,太后和皇后也前往上林苑一道小住。
卫子夫听此消息,心下稍稍得安。
“二姐哄好父皇了吗?”刘嘉只好奇这一点,末了又补一句问:“二姐心里得有多难受。”
明明刘挽没有错,明明错的是梁美人,是她自己挑衅卫子夫在先,出了事倒想倒打一耙,刘挽不过是希望刘彻可以秉公办理。到最后没有人安慰刘挽不说,还得刘挽去哄刘彻,刘嘉将心比心的一想都替刘挽难受。
卫子夫道:“那是帝王,帝王无错,为人子女也无法和君父争对错。”
刘嘉听到这儿没能忍住的道:“那为何从小到大父皇和娘都教我们明辨是非,讲究对错?如果这一切都不存在,为何对我们诸多约束?”
“好了。”卫子夫给不了刘嘉答案,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跟刘嘉说,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叮嘱刘嘉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从今往后不许再提,听见了吗?”
刘嘉唤道:“娘。”
卫长公主拉住刘嘉道:“嘉儿,并非所有的问题都会有答案。”
卫子夫欣慰于卫长公主能帮她安抚好刘嘉,也顺势叮嘱道:“好了,去收拾收拾,我们去上林苑。”
刘嘉知道不管是卫子夫和卫长公主都不可能给她答案,好,她们不说,她找刘挽问。
而此时的上林苑里,霍去病在给刘彻舞剑呢,刘彻瞧得心情越发的好,刘挽缓缓的跽坐近刘彻,却好半响不作声,刘彻能注意不到?“有话就说。”
“父皇生我气了吗?”刘挽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拉住刘彻的手,刘彻挑挑眉头,“你说呢?”
刘挽叹一口气道:“我不想惹父皇生气。从小到大,我从来也没惹过父皇生气。为了一个女人惹父皇生气,我委屈,我也憋屈。”
是的,刘挽说到这里连礼数都不管了,直接坐在地上发火甩着袖子砸地道:“凭什么父皇要为了她生我的气,凭什么?”
刘彻!!!刘挽刚刚不是在哄他的吗?
可是这个时候刘挽双目似要喷火的问,“她才进宫几个月,她竟然比我还讨父皇喜欢?”
是的,此时的刘挽一副等着刘彻解释一二的态度,刘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刘挽的问题让他不由自主的顺着思考,立刻否认道:“自然不是。”
“那父皇为何生气?为何板着一张脸?”对啊,刘挽就问了。
刘彻嘴角抽抽,待要回答,刘挽爬了两步到刘彻的侧边问:“父皇是觉得我让父皇处置她是让父皇没脸了?父皇是觉得我太强势,咄咄逼人让您不高兴了?”
问到点子上了,刘彻瞥过刘挽一眼,“你也知道。”
“那我更冤枉了。我从小到大,何时要落过父皇的脸?一个美人如何发落全在父皇,怎么就成我咄咄逼人了?她要不是犯到我娘,又想扣我一顶毒害她的帽子,我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父皇觉得我很闲?有那份为了她惹父皇不高兴的心?”
说到刘挽是否有心惹刘彻不高兴,刘彻自然得想起来,自小到大的刘挽从来不会做刘彻不高兴的事,为了一个女人,正如刘挽所说,刘挽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谈何说起要为她惹刘彻不高兴,落刘彻的脸?他的泰永从来不是一个蠢货。
一瞬间,刘彻心底的那一点不痛快烟消云散了。
刘挽从来无心要让他这个当父亲的不痛快,也从来不会挑衅他这个为父为君的威严。倒是有人以为捏着一点事儿能对付刘挽,对付卫子夫。
“此事是为父想岔了。”刘彻在这个时候服了一句软,刘挽一眼扫过去,幽怨的道:“父皇,孩儿也会伤心的。在刚刚父皇虽然发落梁氏,但也在那一刻对孩儿生出不满的时候,孩儿是真难过。”
刘彻一时不知如何说话。
“可是难过归难过,孩儿觉得父皇是父皇,我难过,父皇也不开心,那我可以先把难过放一放,把父皇哄高兴再说。我努力做很多能够让大汉变强,让大汉更好的事,是为了让父皇高兴,我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坏了父皇的好心情。那岂不是显得我很无用。父皇现在高兴了,我也想跟父皇说说我的委屈。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跟父皇说过我的委屈,父皇可不可以听一听。”刘挽眼眶泛红,哽咽的问。
刘彻愣住了,像刘挽说的那样,从小到大的刘挽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