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生身之父,当年的他们看不上他,卫青如今也看不上他们。
“生身之恩,你岂能抛之不管,若天下人骂你不孝,你如何在大汉立足。”卫老夫人捉住卫青的手,言语之间都是对卫青的担心。
“母亲,我能处理。”卫青不想其中竟然有内情,郑家,他们不出现,卫青将他们抛之脑后,无意寻他们麻烦,不料他们反倒寻上来门找不痛快?好,他定如他们所愿。
“时儿不过是在牢中受些小罪,他会平安回来的。往后母亲告诫他们定要守规矩,不可胡来。”卫青是不打算去救卫时的,不管任何理由,做错事理当受到责罚,卫青考虑的是,刘挽知晓其中的内情?
这个问题卫青没有来得及去问刘挽,陈掌摸上来了。
“大将军,长公主先前叮嘱过,若是老夫人上门寻您,让我来一趟。”陈掌笑眯眯的冲卫青开口。
毕竟陈掌是姐夫,卫青待人一向谦和客气,何况自家的人。
“泰永查到内情了?”卫青但问,陈掌连忙道:“长公主命我看好卫家,卫时突然闹事,我当时去查了,一来二去才知道,后面牵扯到郑家。长公主得到我的禀告,据我所知,长公主对郑家出手了。不过先前长公主毕竟在朔方,具体长公主如何安排的,我不得而知。只叮嘱我上门跟您说上一声。”
卫青颔首道谢,卫家,没想到最后靠的反而是刘挽和陈掌。
好些事卫青是不适合做,刘挽知晓,因而事事为卫青筹谋周全。
“最近郑家并未上门,想来是知晓大将军回京,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对卫家的威胁仅仅是威胁罢了,真让他们闹,事情也不会如他们所愿。陛下是圣明之君,大将军的情况陛下一清二楚。”陈掌说出对刘彻的那一点浅薄的认知,很是以为依刘彻的性子,断不可能在意郑家如何,卫青又是如何对待郑家。
“多谢,此事我会处理。”卫青心里有了数,然事情依然得他出面,他不能事事都站在刘挽的身后,那是他的外甥女,自该他护着刘挽,而不是让刘挽护着他。
陈掌奉刘挽之令行事,目的达到立刻告辞。
没等卫青想好如何对付郑家的人,京兆府外又热闹了,数十农户在京兆府外状告平阳郑氏强占民田。
初初听闻此事没有什么人在意,直到议事的时候有人提及,“平阳郑氏,似是和大将军有关系。”
卫青听了一耳朵,不可能当作听不见,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对方是御史,作为御史,最最重要的一条是消息得灵通。因此,很多别人或许并未听闻的事,兴许人家早知道了。
当时卫青没有追问,随后立刻让人打听到底怎么回事,打听来打听去,很快得到答案。真是卫青的生父郑季被告了。
不,准确的说是整个郑氏都被告了。
刘彻那儿刘挽打过招呼了,卫时被推出来是前戏,重头戏在后头呢?
“这就是你说的重头戏?郑氏?他是你舅舅的父家。”刘彻看了一眼御史所呈,即问刘挽。
“父皇,我舅舅姓卫,不姓郑。他们毫无关系。”刘挽纠正一番。
刘彻轻笑一声,“为免让你舅舅受人威胁,你竟然要为你舅舅扫清所有障碍?”
“父皇这样说我可不认,我当时听陈掌提及郑家的人瞧着舅舅有出息,得父皇重用,生出一些小心思,故而以舅舅的前途威胁外祖母和大舅舅,那我是不能忍的。故,我派人查了查郑氏,不查不知道,父皇知道郑氏庄园几何?又知郑氏养了多少人吗?”刘挽别管开头是因为谁,如今绝不会是为了卫青而已。
刘彻并未意识到刘挽话中何意,只顺口问:“郑氏庄园有多少,他们又能养多少人?”
“河东平阳之地,大部分的田地都归郑氏,我特意让人查了查平阳一带的赋税,父皇知道河东平阳一年交上来的赋税几何?”刘挽知道刘彻并不算太在意,不过没有关系,说点刘彻在意的吧。一国的赋税,一国的经济来源之根本。
不出刘挽所料,一听赋税,刘彻马上来精神了,且问:“多少?”
刘挽不吱声,把好不容易找出来的赋税收入,连着十年的全都摆在刘彻眼前,请刘彻自行过目。
不看还好,一看,刘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们好大的胆子。”
“确实。父皇觉得,此案要不要查?一个小小的郑氏都敢如此胆大妄为,别家呢?大汉多少官绅士族,多少庄园,又该有多少的隐户。”
隐户代表的是不曾记录在大汉名册之内的人。
钱,人,都是刘彻最在意的东西,此时被刘挽又一次提醒,刘彻站起来显得有些着急。
“依你之见?”刘彻来回的跺步,好些事刘彻是拿不定主意。
“查,以廷尉府出面查到底,把整个河东查个底朝天。大汉的赋税,人口,不能成为别人的。哪怕不能彻查全国,也该给天下士族敲个警钟,让他们收敛点。”刘挽把事情闹出来的目的是为让刘彻去查的,要是不查,岂不是白瞎她一番用心。
“不过,那是平阳姑姑的封地。”刘挽是不想迟疑的,刘彻顾忌的刘挽帮他说出来。
刘彻道:“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