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并没有直接打开,仅是询问。
平阳长公主既然连盒子都交出去了,没有打算再瞒人,如实道:“是这些年平阳侯府和平阳长公主府的一应账目,包括强买强卖的民田数目。”
刘彻和刘挽对视一眼,刘挽在刘彻的示意下打开盒子,给刘彻送上账本,刘彻没有接过的意思,“你看看。”
额,刘挽不想说话,不得不乖乖的翻看账本。
“朕一直在等姐姐把账本交上来,毕竟,张汤那里也查到不少事,既然姐姐来了,也请姐姐看上一看。”刘彻意示一旁的华刻将张汤送来的东西给平阳长公主送上。
平阳长公主听得心惊不已,在看清刘彻让人送上来的一应人证物证后,惊得连忙唤道:“陛下,此事,此事是我的罪过。”
刘挽瞥见平阳长公主低下头,认错的态度非常的好。
是啊,连证据都摆上了,再矢口否认只会显得平阳长公主没有诚意。
都来认错的人,最不缺的正是诚意。
忽略平阳长公主太过贪心,刘挽一直觉得她是相当识时务的人。
这时候,刘挽想起一件事,昨晚的舞女莫不是平阳长公主送来的?
嘶!刘挽突然想到这一层,立刻看向刘彻,刘彻观刘挽眼孔突然放大,以为刘挽发现大事,立刻从刘挽手中拿过账本一看,只见上面都是一些数据罢了,并不算大事。
“昨天晚上的舞女是平阳姑姑送的?”眼看刘彻一脸不认同的瞪了刘挽,刘挽低声和刘彻咬耳朵,刘彻!!!
刘挽才反应过来?
她为什么不能现在才反应过来?谁会专门告诉她,人是平阳长公主送的?亦或者刘挽去查查那样一个人是谁送的?
刘挽能有这份闲心?
刘彻收到刘挽抗议的眼神,他得意识到一点,他有多少女人这件事,从来不在刘挽关注范围内。要不是刚好碰上,刘挽欣赏了一回绝妙的舞姿,估计连看刘挽都懒得看上那谁一眼。
“此事朕会再议。”刘挽低声的问题只有刘彻听见,刘彻为掩饰尴尬,冲平阳长公主发话。
平阳长公主抬头,刘彻道:“安容处的事务,往后姐姐莫再插手。”
此话落下,平阳长公主汗流浃背,不说河东的事,单安容处的事刘彻都出言告诫,可见很多事情刘彻并非不知,不说只是在等着平阳长公主自己说出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平阳长公主想问问刘挽手里揽了许多的事,刘彻倒是放心得很?
终究理智占胜心中的恐惧,平阳长公主应下一声是。
“姐姐放心,有姐姐亲自交上的账本,姐姐依然是大汉的长公主,无人可欺。”像是明白平阳长公主内心的恐惧,刘彻出言宽慰,让平阳长公主大可放下心,一切不会有事。
这算是对平阳长公主的宽慰吧。
虽然平阳长公主强占民田之事不为刘彻所能容,刘彻顾念平阳长公主多年对他这个弟弟的情谊,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堪,更不想完全落平阳长公主的脸。因此才特意给平阳长公主一句准话。
平阳长公主可见松一口气,与刘彻一拜道:“多谢陛下。”
刘彻挥手道:“姐姐回去吧。”
平阳长公主再谢之,这才起身退出去,余光扫到刘挽在刘彻的跟前正翻看她送上的账本,平阳长公主突然生出恶念,她不信刘挽手里没有任何的把柄。
几乎在她一闪而过这个念头时,看账本的刘挽骤然抬头和平阳长公主对视上,惊得平阳长公主脚下不稳。可是刘挽并没有别的举动,确定是平阳长公主后,没有犹豫的别过头,丝毫没有因为和平阳长公主对视而生出半点慌乱或者不适。
平阳长公主转过身时紧紧的握住拳头,从前,她以为她是执棋者,但在刚刚和刘挽对视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刘挽才是执棋者!
“看看这些账本,父皇,我不明白,您给到姑姑的依然不够多吗?为何她还要私下如此敛财?”刘挽等平阳长公主走远,没能忍住的问刘彻。
不怪刘挽问,但凡看到平阳长公主账本上所记录的田地数目,没有人能不惊。没有人不在想,莫不是她以一己之力,想把天底下的田地全都抢来归她所有?那也不可能。
刘彻笑了,“你不缺钱,那你还挣钱?”
这话刘挽马上表示她能反驳的,“只要父皇一声令下,我一定绝不再挣钱。”
刘挽挣来的钱再多,用的人是谁,刘彻心里没点数?好意思让刘挽不挣钱?
“钱是要挣的,大汉用钱的地方多着。既然挣钱的事不能让你明白你姑姑的心境,想想你的封地,你是喜欢你的封地里的一切都属于你,还是和无数人共享?”刘彻想到刘挽虽有封地,但刘挽从来没有想过去她的封地看看,这个例子也不太适合。
“朔方城不比我的封地大吗?我看着朔方城都没有想让人把开出的田地归我。我对现在拥有的一切很满意。衣食无忧,荣华富贵。我不需要与民争利。百姓要田地,因为那是他们活命的根本。夺民之根本,只会让天下大乱。我要是想后半辈子继续衣食无忧,荣华富贵,当着我的大汉公主,我不仅不会跟民争,还不能让别人抢他们活命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