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挽知道,平阳长公主并不蠢,不该犯的错,她是绝对不可能犯。
盐务的大权刘挽交出去,但管理盐务的人一直是由刘彻定下,多年来刘挽制定的考核标准十分严苛,负责盐务的事,有利有权,等闲人是舍不得没了这份权。该如何管住自己不犯错,刘挽何尝不是设了监督的人选。
既如此,平阳长公主刚接手,想的是如何稳定她坐的位子,让底下的人能够信她,奉她为主,兴风作浪,暂时并没有。
刘彻想了想答道:“处理得不错。”
“父皇觉得挑哪个人接手后能保证不出错?”不说接手后的人能不能配合刘彻,哪怕配合,盐务上的事会不会再生变故,谁敢保证。
刘挽不过是将问题都丢出来,好让刘彻考虑到底要不要换人。
果然,刘彻听完之后也补上一句,“你平阳姑姑懂事不闹,更能配合朕,朕若是达到目的即换人,来日......”
看,刘挽没有提及的问题,刘彻心里相当的有数,他自然会衡量所谓的得失,再决定到底要不要换平阳长公主。
此时归于官营不换人,以后刘彻想再换人,他会更不愿意。
刘挽看准这一点,同刘彻对视,刘彻挥手道:“罢了。”
换而言之,不换了,让平阳长公主继续接管盐务,反正平阳长公主也有这个能力。
刘挽不作声,她不过将情况摆在刘彻的面前,请刘彻下决定,刘彻怎么决定,在他。
最终,盐铁官营一事定下,不仅如此,连酒都一并归于官营。
这个事本来想看刘挽笑话的人,不好意思,又没看成。
刘挽这些年酿的酒,几乎垄断整个大汉。
没办法,天下无人能做得出比刘挽手里更好的酒,酒香醇厚不说,喝过刘挽让人酿出来的酒,再喝别人酿的酒,确定那是酒?不是水?
不是没有人想过从刘挽那儿弄来方子,可惜,不管谁都休想。
为此,当初跟刘挽合作的人,这些年那是赚得一个盆满钵满。
不过,好了,现在酒也归官营,哼,一下子刘挽手里最大头的两个生意,盐和酒都归到官营里了,刘挽该心疼死了吧?
不少人都旁敲侧击的打听,结果,并没有听到任何刘挽心情不悦的消息。
而随着盐铁和酒皆归官营的事定下,刘彻对那些主动提出将这些行业归于官营的人给予奖励,值得一说的是,陈掌如愿以偿的复得曲逆侯的爵位。
拿到刘彻派人送来的诏书时,陈掌再也忍不住喜极而泣。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多少年了,陈掌都快绝望了,没有想到有生之年竟然真的能够等到复爵的一天。
陈掌高兴之余,对刘挽更是万分感激。
以前陈掌在想,刘挽说得再好听,她当真能够做到吗?
现在陈掌如愿以偿,再没有半点对刘挽的不信任。
为这事儿,霍去病更和刘挽点评道:“德不配位,必有余殃。你一番为他筹谋让他得以复爵,将来他也未必守得住。”
“这跟我没有多少关系,一开始用陈掌是父皇的意思。况且,他的脑子在朝事是没有能力,在做生意这一点上还是不错的。我的生意由他打理得井井有条,盐务诸事他也从来不犯糊涂。人人都有赏,父皇看在你我的份上如他所愿复其曲逆侯之位,我觉得挺不错,将来陈家立门户的得是另一个人。”
陈掌的儿子,刘挽见过,确定人不错,曲逆侯,大概可能会继续的延续下去。
霍去病不吱声,刘彻看在他们两个份上,未必见得不是,刘挽之功,霍去病之功,别说复一个曲逆侯的爵位,再弄几个都够。
“你那些女兵,几个女侯,你让她们继续征兵是为何意?”霍去病没有忽略刘挽最近一直在扩张女兵的事,刘挽侧过头道:“天下无家可归的女人何其多,在军中她们能拼出一条路,怎么,不好吗?”
刘挽的心思不难猜,有了出路,证明给天下的女子看,战场,未必不是她们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接下来的人们要如何行事,刘挽不必阻止。有想要参兵的人,刘挽都让人收下。
只是,刘挽抬头和霍去病对视道:“表哥领兵自来只看本事,我的那些女兵中,善骑射者不在少数,表哥将来要是能带上她们,算是给天下女子一个出头的机会。”
“何必要我,你在呢。”霍去病诧异刘挽突然提及此事,有刘挽在,他们此番攻下河西,将来再以出兵,刘挽难道会不上战场吗?
刘挽神情自若的道:“谁知道父皇会不会改主意。战场我可以不上,但我的这些女兵,我希望她们可以继续在战场拼出一条光明大道。”
霍去病突然明白了,“你一直坚持要上战场,是想为天下女子拼出一条道来。陛下出击匈奴的决心天下皆知,凡立军功者,皆以军功封爵,女侯,有了一个,往后只要她们依然像现在这般能在战场上立下军功,陛下必不会吝啬赏赐。”
“对。表哥,我为女子,自小没有吃过苦,得父皇宠爱,为掌上明珠,但天下的女子,她们并非都有我的幸运。挣扎求生,或许连该走向一条怎么样的路她们都不能确定。我想给她们开辟出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