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
汲黯的视线刘挽注意到,抬眸与汲黯对视,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从前的汲黯只听闻刘挽诸多传说,也听过刘挽的一些建议不假,但共事是没有。
为了官员考核的事,两人第一回真正的共事。
作为世族代表的汲黯,心里很清楚刘挽是一个相当能干的孩子,但也有一种和诸多世族一样的担心,刘挽为了帮刘彻夺权,会不会不计一切,不管不顾?
等和刘挽一道考核官员之后,汲黯不得不承认,这一次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刘挽确实很想压制世族,汲黯作为世族难道不清楚世族存在对大汉的危害?世族已然成了一颗毒瘤,稍有不慎大汉都要因此覆灭。刘挽想对付世族天经地义。
正是因为知道世族的存在的弊端,汲黯对刘挽很多针对世族的提议没有说出半个反对的字。
但汲黯也有自己的忧虑,一但刘挽失了公正,做不到公平,他是不会视若无睹的。
事实证明刘挽并不是那样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公平公正的刘挽,以前没有改变过,以后也不会轻易改变。
她想压制世族的势头不假,对有用之才,真正为大汉做事,为百姓谋的人,刘挽不会不问青红皂白的出手对付。她从来容不得的都是那些无作为又身居高位的人。
汲黯难道能容得下那样的一群人?
那必须也是不能容的。
只是大势所趋,很多事情汲黯是纵然有心去改一改,也没有那样一个能力。
不过,他有想法做不成的事情刘挽做到了,汲黯必须得支持。
针对刘挽的提议,但凡利于大汉的,汲黯哪怕心里有坎,认为刘挽是不是可以换一个方式去做,那也仅仅是跟刘挽商量。一但从刘挽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汉,为了大汉的百姓。
纵然是不利于一部分的人,尤其是世族,难道世族比大汉江山稳定,百姓安居乐业更重要吗?
汲黯不是那只有一己之私的人,也说不出这样自私的话。
是以,如今他选择站在刘挽这一边。
刘彻思虑许久后终是道:“此事关系重大,你要是想破例提拔,不能因为他们的能力便提拔,关乎一国的政策,比你改官制都要严重,你不可轻视。”
这句话的意思等同于在说,刘彻能够理解刘挽的良苦用心,但这件事非比寻常,刘挽想要将此事落实,推广至整个大汉朝,风险大太,刘彻必须要考虑此事引起的反弹。折中的办法是,一但有人做出有大贡献于家国者,可以破例提拔。
刘挽蹙紧眉头,对刘彻这一做法很是能够理解,毕竟关系重要。
“对国家有大贡献者,比如呢?”刘挽须得考虑的是刘彻丢出来的这条件,刘彻是怎么定义此事的?
被刘挽问得认真,刘彻也不急的问:“你说呢?”
被反问的刘挽对刘彻没有将范围框起来,若有所悟。倒不是不能这样操作一番对吧。父女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明了。
框得太死容易叫人定死了,到时候刘挽怕是不好操作的。既然如此不如还是只给一句话,剩下的刘挽完全可以自行安排,用不着从刘彻那儿得一句准话对吧。
汲黯!!!父女二人是不拿别人当人吗?话说出口后,眼神交流,达成无言的默契。算了,他反正又不是反对的人,由他们来吧。
决定装糊涂的汲黯不作声了,刘挽在第一时间应下一声明白,反正操作在人嘛,她会懂得怎么让那一个人有大贡献于大汉的。
“派人出去考核的事?”刘彻没有忘记刘挽早有盘算的事,这些无能之人,被评为劣的自然是要一个不留的。
简官,简完之后国库的收支又可以省下一大笔,要是再把地方的也一并都给简上一简,那绝对是很大的一笔支出。
虽然如今的刘彻是挺有钱的,但对于钱,刘彻一直有一样的心理,该省则省,绝对不能挥霍。
作为皇帝的人,修建宫殿他是不觉得挥霍的,哪怕把国库收入大笔的钱也都用在修建皇陵上,他都不觉得那是挥霍。
在这些事情上,刘挽不管有多不认同,也断不敢触刘彻的楣头的多提一个字。
“由御史、吏部、刑部各派一人出去。”刘挽收回思绪,对于已然上手的事儿,答得那叫一个麻利。
三方的人一道出去考核,是为了保证不会有一家独大,刘挽这脑子是真好,半点的机会都不给人留。
刘彻赞许的瞥过刘挽一眼,刘挽这些年被刘彻夸过多少回了,早已淡定,丝毫不受影响。而且此时的刘挽非常干脆的将袖中早已准备好的本子与刘彻递上,“这是我们一道商量出来官员考核的内容,通过长安内的官员考核后最后定的版本,请父皇过目。”
过目,倘若有问题那就发还让刘挽他们重写,要是觉得可行,就此定下。此后所有的官员考核都得统一按照这个标准,绝无例外。
刘彻冲刘挽招手,刘挽非常乖觉的送上去。刘彻接过后扫视一番,自然不会错过这里头很多都是先前那些官员商量出来的,只不过在一些模糊不定的事情上,刘挽写得清清楚楚,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