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已经将怀疑的目光隐隐投在你身上。并且,我们之前都猜测康帕利在警视厅还有力量,这层力量肯定是要挖出来的。”

降谷零心头一梗:“做这种工作,总是要担一些风险,就算是要挖身份,你也不用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我有一个想法,”两仪毫无动容,语气冷酷地说着,“这个想法如果实施,不仅可以直接连着之前的阴霾一起洗去,甚至很有可能挖出康帕利藏在警视厅的剩余力量。降谷先生要做的很简单,只要忘记降谷这层身份,专心当好波本就行。”

降谷零的心头隐隐惊跳,那她呢?她要做什么?

没等降谷零问出口,两仪忽然露出得逞又嘚瑟的笑:“反正我已经把二田的资料交过去,并且要求警视厅现在就按资料给的调查方向,把枡山汽车公司查封。聊天聊了这么久,他们应该已经查封完了吧?降谷先生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降谷零一时无言。

刚认识她时,她开口就是“透露苏格兰档案变化换取组织信任和关注”。现在是在往事重演。

与上次不同,这一次,她决心更甚,而他失去了反驳她的先机。

两仪笑着眨巴了一下眼睛,那阵嘚瑟的情绪过去后,重新占据上风的变成难以形容、杂糅了不少东西的歉意。她身子前倾,然后被安全带拦在安全距离。

于是,只有话语传达过来。

“不管如何,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最开始的心意。我不会真的让自己陷入无可挽回的危险境地,请降谷先生放心。”

两仪最开始的心意是什么?在警校宣誓的那些词吗?

语境不太对。

但两仪已经说出实打实的保证,他也确实只剩下“相信她”这个选项。

第二天,枡山汽车公司和子公司被针对性查封,一些日本区资金链的下属公司也受到牵连,被揪出来查,完全是彻头彻尾的突击。

为了紧急避险。爱尔兰火烧公司,清空账本,以此紧急止损。

爱尔兰气怒相加,公开质疑波尔多红,从皮斯克看见她和警视厅警察走得近,到二田的材料消失之前波尔多红和二田相谈甚欢一起看星星,摊开来打,波尔多红一定是组织里的叛徒!

波尔多红凭空消失,康帕利下达追捕令,奖金高达一千万美元。

当天,綾田幸子入住公安安全屋,接受警察厅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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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从外表看完全是普通高层公寓。但一进门,就能察觉到无处不在的摄像头。

公寓是129平方米的四室一厅一厨二卫,四室分为卧房、健身房和书房,另外一个房间空置待填充。两仪绘川数了一下,她能看见的摄像头就有10个,收音器也明晃晃摆在摄像头旁边。

带她进门的公安警察一一给她指明摄像头的位置,并且郑重表明,这些摄像头都只是为了保护她用的,如果她有什么事,对着摄像头喊一声就行。

两仪绘川看着走廊上对着卧室内部的摄像头,还有卧室内对着窗外的摄像头,微笑着耸耸肩,也懒得辩驳,附和两句就跳过这个话题。

其实直接说明这些摄像头是用于审查也没关系,她能接受。为了避免“卧底被策反反向卧底回来干扰搜查”的情况出现,也为了让坐久办公室的高层安心,这些审查算是必备流程了。

两仪绘川直接问监控死角在哪,带她进门的公安没见过这么直白的,小小地停滞片刻,才简短指明。

确实简短,因为死角就两个地方。一个是主卧的卫生间内,这个卫生间的出口只有一个理论上可供6岁小孩子穿行的通风管道,并且管道口用风扇焊死。还有一个是主卧的两米大床,审查和保护毕竟还没有严苛到连她的睡颜都要盯着的程度。

吃饭可以点外卖也可以自己煮,垃圾直接有屋内的垃圾管道丢。其他需求也都可以直接和对应的负责人说(负责人的声音好像是风见)。

两仪绘川没有问自己要待多久,毕竟诸伏前辈现在似乎也还住在这种地方。做好至少三个月起的准备吧。理论上,在酒厂覆灭之前,一直住在这种安全屋,对綾田幸子来说,确实是最优解。

——如果她真的只是綾田幸子。

两仪绘川送别带她进门的公安警察,从厨房里翻出密封袋装米,拆开。米放电饭煲里加水蒸。等饭熟的时候,她把整个屋子按自己的心意翻了一遍,顺带调整优化了一下摄像头的位置,减少死角。

屋内没什么缺的,很多细节都很到位,女性用品都静悄悄放在主卧柜子里。两仪绘川确认之后,就愉快决定让空着的房间继续空着。

没什么缺的,再添补什么就纯粹是她的个人爱好了,但她应该住不了三个月,添补也是浪费。

她躲进卫生间,开始给爱尔兰发邮件。

【辛苦你了,接下来日本区资金链的管理也要继续麻烦你。如果有问题可以问宫野小姐,或者发邮件问我。虽然你可能要像是古代迢迢等待回复的苦情人,一年才能等到一次回复。】

爱尔兰无视怪话,快速回复:【枡山汽车公司彻底开不下去了,皮斯克先生的后路断绝,这也是你的计划之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