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放。
三楼主卧,沾床即睡,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两仪绘川看着熟悉的装修,轻叹了口气。
……清醒了,她开始怀疑,自己点的80点熬夜技能是假的。
不知不觉靠在降谷零的肩膀上睡着,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55点好感度对她来说并不是问题,她是和降谷零相处又不是和“55点好感度”这几个字相处。
问题是那个不可能达到的80点好感度,她没有当母螳螂的兴趣。
她本身也不是专业的卧底,未必能很好掩盖康帕利和波本的亲密,琴酒说过“风流逸事有时候只是为了掩盖老鼠的气息”,她能规避还是要规避。
两仪绘川想着,禁不住按住额头,叹息一声,调整情绪。
卧底在红方的时候,她有心理负担。卧底在黑方的时候,黑方本身的压迫感也很强。这样的卧底游戏真的很刺激。
她离开游戏的时候,心理承受能力一定会大大增强。
今天暂时没什么特殊的工作事项,研究所和白色资金链都有条不紊地运转着,而小朗姆猝死的调查事项,因为牵扯到贝尔摩德,所以她也很乐意躲开关联。
这样想的话,旷工一天,似乎完全没问题。她刚好可以想一想,新地下室放什么样的资料比较好。
手机屏幕发出亮光,两仪绘川侧头一看,号码隐隐感到熟悉,好像是诸伏的?
两仪绘川没犹豫太久,接通电话。
对面传来的确实是诸伏景光的声音,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声音听起来格外无奈:“綾田,有件急事……比较急,有空的时候见面说吧。”
诸伏能有什么急事?
两仪绘川的脑袋一下子懵了:“你还活着的事被发现了?”
“……”诸伏景光叹息一口气,“还没到这个程度,但电话说不清楚。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面聊。”
两仪绘川二话不说,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从衣柜拿衣服,“我现在就有空,哪里见面?”
诸伏景光报了一个地址。两仪绘川估算一下洗漱出门需要的时间,说:“半个小时后见。”
诸伏景光又叹了一口气:“好。”
两仪绘川匆匆出门。
诸伏景光报的地址很偏门,要穿过好几道幽静的小巷,推开吱呀的旧小区木门,再拐两个弯,才到一处铁门前。
她站在铁门前,摸出手机打算再打一个电话时,身体本能警戒——
但麻醉针从侧面朝她飞来,比子丨弹还快,她躲闪不及,手臂一阵刺痛,随即而来的是熟悉的、昏昏欲睡的感觉。
在昏迷倒地之前,她的脑子想到了很多。
麻醉手表,蝴蝶结变声器,已经被抓住的诸伏景光,刻意引诱她来的陷阱,危险……
两仪绘川没能倒在地上,一双蜜褐色的手臂稳稳地接住了她。
.
“比预计时间多睡了二十分钟,你似乎有点嗜睡的症状。”
两仪绘川昏昏沉沉地醒来的时候,就听着耳旁不远处有人在说话。
是在和她说吗?
降谷零的声音……?!
两仪绘川猛得清醒过来,环顾四周。
应该是一处平平无奇的卧室,不过窗帘拉着,被厚重窗帘滤过的阳光只剩下模糊昏暗的些许柔光。无法从外部分辨现在的地点。
降谷零坐在床头,在昏暗的光线下,神情显得晦暗不明。
她自己躺在床上,空调被把她盖得很严实。但左手手腕上似乎多了什么。她试图伸手去摸,就听到了手铐链条哗啦啦的声音。
……啊?
两仪绘川困惑地坐直身体,探身朝降谷零伸出右手——他没躲,任她摸。
她也不客气,先是摸了摸降谷零的脸侧,挠了挠,嗯,不是贝尔摩德易容。然后她探了下降谷零的额头体温,嗯,也没发烧。
不,所以,为什么上手铐啊?怀疑她杀了小朗姆?
两仪绘川收回手,确认一下自己没有被戴上脚链等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后,靠在床头,侧身看着降谷零:“特地用诸伏前辈的名义把我骗过来,是想说什么吗?”
很奇特,她现在的心情相当平静,满是“啊游戏居然进入囚禁支线了吗也行吧”的从心。
降谷零听着,奇特又诚恳的笑意从眉尾漫延到灰紫色眼底的深处,伸手用微凉的指尖搭在她脖颈的颈动脉附近。
凉意让两仪绘川本能地一颤,降谷零笑意更深,低缓开口:“如果你愿意和我说,你完全对我没有好感,从此以后不愿意再见我,那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两仪绘川有一瞬沉默。
她如果能说得出口,波本参加完小朗姆的聚会跑去研究所找她的那一次,她就已经说了。
她决定用左手悄悄摸索出别在衣角的铁丝,给手铐解锁。被子和说话声可以遮掩本就微小的解锁动静。现在戴手铐,总感觉气势弱了一层,解锁之后,就可以用正常的谈判姿态对话。
这款手铐款式简单,是属于扒拉两下就能解开的类型。稍微拖延两句话就行,没有点技能点的必要。
于是她绕开降谷零的要求,只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