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但对方一接电话就说道:“牧霖,终于等到你回电话了,我是周阿姨,你妈妈生病现在在医院,你能过来一趟吗?”
燕牧霖在想了下才反应过来,姓周的女人,是燕母的经纪人,是位能干的女性,是个女强人,他快速反应过来,说道:“好,周阿姨你给我医院的地址,我现在就过去。”
在电话里不方便提的病情,肯定不是小病小痛,燕牧霖也没多想,他收拾了背包,锁好宿舍门,并发短信向班长请假,直接坐计程车去了医院。
就算他与燕母没有感情,他也是要去的,毕竟这是他唯一能算作亲人的亲人了。
两辈子都没有一个疼爱自己家人,他已经习惯了。上辈子父母离异,他就两边跑,后来父母各自组建家庭,他就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更不会有人干涉他的择业情况,当他的父母回过头来问他何时成家立业,他只能笑笑说,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
在某一方面,他与原身还是挺像的,家庭关爱的缺失,他们同样没有安全感,同样极力想找到一个突破口,一个可以安置自己寂寞情感的角落。
下了车,眼前就是医院,无论是周末还是工作日,医院的人都不少,来来往往都是医生护士病人还有病人家属。
燕牧霖在医院门口的水果店买了个水果篮提在手上,进去总不能空手。
病房在九楼,燕牧霖在前台护士的指引下找到对应的病房门牌号,敲了敲。里头有人应声,燕牧霖顺势推门进去,先是看到病床尾,随后看到的是坐在床头喝水的女人。比网上放出来的剧照相比,眼前的女人长得温柔似水,标准的华夏贤惠妻子的长相,她的外表看似柔弱,但她并没有他人想象中的柔弱。
她就是燕母,她看起来才三十出头,可是她却是燕牧霖的母亲。
“姨。”燕牧霖叫人,他叫的是姨,不是妈妈。是的,因为燕母的职业,从他出生,燕母就不允许燕牧霖叫她妈妈,她的防范意识极强,如果燕牧霖叫她妈妈,则会被打手,久而久之,他们的关系仅止于“姨”。
燕母,全名燕紫琼,她眼里闪过一丝波澜,不过在她抬起头的那一瞬间那泛起的波澜便被压制下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似的。
燕紫琼说道:“你来了,坐吧。”
燕牧霖将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拉开距离床最近的一椅子坐了下来:“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燕紫琼虽然因生病而脸色苍白,更显得出她的瘦弱,她摇摇头:“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是你周姨太过担心了,待会没事就回去上课吧。”
燕牧霖点了点头,燕紫琼明显不希望他过来,不过,周姨会给电话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母亲子俩没有话题聊,有片刻的沉默,燕牧霖借口给燕紫琼洗水果,离开这间压制的病房,他相信,燕母的病情肯定没她表现的那么风轻云淡。
刚出病房,燕牧霖就遇上迎面而来的周姨,她确实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年纪与燕紫琼不相差不多,此时的她还化着精致的妆容,一身简洁的职业套装,随时都有面对媒体的气势,她见到燕牧霖,直接将他到一旁。
周雅贤问他:“见过你妈妈了?”
由此可见,周雅贤是要向燕牧霖坦白燕紫琼的病情,燕牧霖也不装傻充愣,点点头说道:“我姨不告诉我她的病情,周姨,您肯定知道,您也别骗我,我是成年人,不是三岁小孩了。”借用了原身的身体,他觉得自己的义务帮对方照顾他的母亲。
周雅贤伸手敲他的脑袋,这个一米七的女人敲打人来那是一点儿都不留情:“行了,少给我装大人,我打电话给你,就是让你过来告诉你真实情况的。”
燕牧霖捂住被打过的脑袋,一脸无辜。
周雅贤也不好欺负他,小声跟他说道:“她得了白血病,而且不想告诉你。”
白血病,白血病是一种非常凶险的疾病,一种可怕的“血癌”。
燕牧霖愣了愣:“已经确诊了?”
周雅贤点头:“嗯。”
不知怎么的,燕牧霖听到周雅贤的确定答案后,鼻子很酸。
上午还想着唯一的亲人,这会儿就告诉他,这唯一的亲人也不知会在何时突然没了。
不管燕母是谁的母亲,燕牧霖都做不到袖手旁观,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改善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以后燕母就是他的母亲。
鼻子传来更浓的酸痛感,转身朝病房跑去,在推开门前他抬头向天花板看了看。
推开病房门,燕紫琼手上拿着本书,她是那样的文静,她是个雅致的女人,她不应该受这样的苦。
燕牧霖走上前,一时没控制住语调,鼻音有点重,还是礼貌地问道:“我能抱抱你吗?”
燕紫琼看到门口站着的周雅贤,她顿时明白对方干了什么好事。
她没有拒绝燕牧霖的要求,张开双臂抱住这个略陌生的孩子。
上一次抱他是什么时候?三岁?还是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