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璋推功过气,化了陈天佑经脉中的淤积,解了他心口里的烦郁,这才使得陈天佑长吐一口浊气,得了些力。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虎目含愤,死死的瞪向张忍魁。
张忍魁觉得他神情可笑,便问道:“小道士,还不服气吗?”
“不服!”陈天佑大声说道:“我心不服,口也不服!”
“小牛鼻子,不服就再跟老太爷打啊!”
“就是,神气什么呢!老太爷刚才还是让着你呢!不让着你,早打死你了!”
“都打的吐血了,还心不服口不服,我看你就纯粹是死鸭子嘴硬!”
“……”
青帮帮众纷纷叫嚷起来。
陈天佑环顾众人,纵声说道:“你们叫什么叫?!打不过是打不过,可道爷就是不服,怎么样?!你们能怎么样?!有本事让道爷服气啊!”
他的嗓门比所有人都大,说的话,也让人无从反驳。
青帮众人哑口无言,面面相觑之余,心里都暗骂道:“这小杂毛怎么比流氓还流氓?”
陈玉璋却扯了扯陈天佑,让他不要再说话,然后冲张忍魁拱了拱手,谦恭的说道:“镜湖老先生名不虚传,不愧是统领天下第一大帮的头领魁首,贫道佩服至极。我二位唐突失礼了,还望老先生海涵。”
他本来的计划已被陈天佑完全打乱,如今想要全身而退,只怕极难,所以还是先说些软话,务求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张忍魁“哼”了一声,淡
淡说道:“奉承话就不用再讲了吧。现在告诉老朽,为什么要杀灵应大师?”
陈玉璋道:“正要向老先生解释。那灵应大师名托高僧,实则淫贼!他们师徒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杀害寺内不愿意与他们同流合污的良僧,威逼强辱良家妇女,受害者已达十数人之多!昨夜,他们又在寺内作乱,意图谋害求子的女香客,而我们叔侄俩恰巧上山借宿,无意中撞见,便出手除害了。”
“你说什么?!”
张忍魁一愣,随即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好家伙!你们害了大师的性命,却还要血口喷人,侮辱大师的清白,当真是可恶可恨至极!”
“谁血口喷人了?!你才是血口喷人!”陈天佑怒道:“我们还抓了贼秃的两个帮凶,现在兀自被绑在寺里呢!不信,你去盘问她们啊!跟这样一个淫贼做朋友,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你跟那个淫贼一样,也是个色中饿鬼!”
“你——”
张忍魁就算涵养功夫再好,也忍不了,喝道:“把这两个化把给我拿下!吊在院子里!待查明白湖心寺里的情形之后,再做处置!”
“是!”
老太爷一呼百应,庭中的青帮帮众都围了上来,要按住陈家叔侄俩。
陈玉璋急待再解释几句,陈天佑却把长剑一挥,朝众人喝道:“我看谁敢碰道爷一下?!上来一个,我杀一个!上来两个,我杀一双!”
他的本
事,众人都看见了,在场的,除了张忍魁之外,还真没有谁能是他的对手,哪怕他受伤了,一时也无人敢上前。
“呵呵~~~”张忍魁冷笑道:“小牛鼻子,你真是狂的没边了!要不要老夫再给你一掌,再打出你一口血来?!”
陈天佑也冷笑:“嘿嘿~~~道爷年轻,有的是血!你过来打啊!”
“你住口吧!”
陈玉璋呵斥了他一声,又连忙朝张忍魁深深一揖,长拜不起道:“张先生,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虎威,乞请老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勿要怪罪。这是贫道在寺内搜到的证据,请张老先生过目。”
说着,陈玉璋从背上取下一个包袱,当着张忍魁的面解了开来,然后抖落出十多条姹紫嫣红的女用亵裤。
在场的青帮帮众围在四周,瞬间就把眼都看直了,一个个咽口水咬手指,彼此挤眉弄眼,嘀咕坏笑,心道:“这道士可以啊……”
张忍魁也是一阵傻眼,片刻之后缓过神来,怒道:“臭道士,你还有个出家人的样子么?!弄出这些劳什子丢在老夫的公馆之内,意欲何为?是要诅咒老夫晦气么?!快捡起来!”
“不是,老太爷您误会了。”陈玉璋赶紧说道:“这都是在灵应大师的僧舍里找到的,是他自己收藏的,受害者的亵裤。”
张忍魁一愣:“嗯?你怎么能证明这些是灵应大事收藏的?”
陈天佑道:“是那贼秃亲
口说的!”
张忍魁道:“他人呢?”
陈天佑道:“被道爷给杀了啊。”
张忍魁双手一摊,道:“所以,现在死无对证,你们的话是否可信,且待老夫查明原委之后,再做定论。”
陈天佑把眼一瞪,又要开骂,陈玉璋抢着说道:“可以!我们情愿留在贵府,等老先生查明情况!其实,只要把那两个合谋的妇人从寺里带出来,一问便知。”
张忍魁使了个眼色,“狗头”军师魏嘉上立刻会意,当即点了几名帮众,匆匆离开,想是去湖心寺带人去了。
“你们知道灵应大师是老夫的好朋友吧?”张忍魁一摆手,让众人散开,也没有再提出要继续把陈家叔侄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