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璋、陈天佑、莺红告别了关飞虎、白狐等人,连夜下了凤翅山,骑了自己的马,回奔镜湖而去。
途中,莺红因为体弱,受不了长途跋涉,三人便找了座破庙,休息了半夜,等到天亮以后,才又继续赶路。
抵达湖心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后。
莺红自己回了湖心山上,陈家叔侄俩则去了张公馆。
张忍魁这边,也在焦急等他们回来。
一听见有弟子来报:“老爷子,两位供奉长老回来了,在门外求见!”
“快请进来啊!”张忍魁吩咐着,又连忙叫来僧王、“狗头”魏嘉上、剑圣”元蒙白、“醉翁”夏侯非、“不倒罗汉”吕金波去迎接。
陈玉璋和陈天佑联袂入府,张忍魁率众接住,笑呵呵道:“两位长老辛苦了。老夫说过,这张公馆就如你们自家一样,只管进出,无须禀报,没人敢拦你们的。”
陈玉璋拱手道:“大师兄客气了,您礼贤下士,我们却不能不知好歹。”
僧王是第一次见到陈玉璋和陈天佑,站在一旁默默的上下打量他们叔侄俩,尤其是仔细看了陈天佑一番,心中不由得暗暗惊讶:“这小道士跟我陈老板长得竟有几分相似,难道真是一家人?”
陈天佑忽的瞪视过来:“那个光头,你一直盯着道爷看什么呢?!”
僧王吃了一惊,暗道:“好嚣张!”
张忍魁连忙解释道:“不死啊,别误会。他是老夫的儿徒,本帮总
舵的六大‘双花红棍’之首,人称‘僧王’。”
僧王也笑道:“一直听师父提及两位长老的大名,耳朵里都灌满了,所以十分好奇,两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这才多看了几眼。”
“哦~~”陈天佑挺了挺胸膛,道:“那你继续看吧,正大光明的看,别偷偷摸摸的,总以为你打我什么主意。”
僧王:“……”
魏嘉上“咳咳”两声,道:“敢问两位长老,可杀了那关飞虎?”
陈天佑回首答道:“没有!”
张忍魁的脸色稍变,却不做声,仍旧由魏嘉上盘问:“那关飞虎岂是两位的对手!怎的没刺杀成功?”
陈天佑还想搭话,陈玉璋已开口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而且中途情况有大变故发生,杀关飞虎大大不吉,所以我们叔侄俩才放弃了刺杀的计划,急匆匆赶回来,就想着与大师兄面议。倘若大师兄还坚持要杀关飞虎,那我们叔侄俩再走一遭便是了。”
张忍魁这才问道:“发生什么重大变故了?”
陈玉璋道:“我们叔侄俩本来已经接近了关飞虎,也有机会杀他,结果突然遇到了刘忠玉的人马!他派出了镇守使署参谋官马国礼,引着一彪骑兵,围困了关飞虎及其部下一众兄弟,意图吞并整个红帮,扩充手下兵力,用以对付大师兄和咱们青帮。”
张忍魁吃了一惊:“刘忠玉要对付老夫?!”
“是的。”陈玉璋颔首道:“自打上次
在公馆里发生了冲突,刘忠玉便下了此等决心。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满咱们青帮在他的地盘里活动,尤其是咱们总舵就盘踞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控制了周边的车船码头、茶馆酒肆、商行妓院……所有可以收钱的地方,咱们都要插上一脚,倒让他堂堂镇守使少了许多油水可捞,也让他做起事来处处掣肘!因此,对大师兄和咱们青帮下手,于刘忠玉而言,势在必行!只是,他摄于大师兄的威望,又惧怕几十万青帮弟子找他麻烦,不敢亲自动手罢了。闹来闹去,刘忠玉想出了一条‘以帮派治帮派,以江湖对江湖’的歹毒办法,威逼利诱关飞虎率领整个红帮投靠他,将一万余红帮弟子编成一个加强团的兵力,发放军火枪炮,给予钱财粮饷,专门对付大师兄和青帮!”
张忍魁听的惊怒交加,喝骂道:“这厮是找死!”
魏嘉上也皱眉说道:“确实是一条毒计!关飞虎和他的红帮一直看咱们不顺眼,只是人数没有咱们多,钱没有咱们富裕,地盘没有咱们大,因此不成气候,可一旦他们投靠了刘忠玉,摇身一变,成了正规军,领粮领饷,拿枪拿炮,那咱们可就麻烦了!”
元蒙白气冲冲道:“师父,派弟子去镇守使署,一剑杀了那个作死的刘忠玉!”
夏侯非冷笑道:“老元,你的剑就算再快,又能快过几颗子弹?那镇守使署是你想去就
去,想闯就闯的地方?”
吕金波也跟着说道:“刺杀镇守使,可是大罪!你想让整个鲁省官府围剿咱们呢?”
元蒙白不服气道:“那你们说怎么办?!”
张忍魁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们不要议论,且听劫后长老继续说。”
陈玉璋道:“贫道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改变了主意,没有着急杀死关飞虎。倘若杀死关飞虎,剩余的红帮弟子必定会死心塌地的追随刘忠玉,来找青帮的麻烦,以替关飞虎报仇!这样一来,刘忠玉的目的达到了,咱们却平白多了一万多不共戴天的仇敌!他们以正规军的名义对付咱们,咱们虽然人多势众,财大气粗,可也势必会大伤元气啊!”
“嗯,你说的不错。”张忍魁道:“在这种情况下,确实是不能冲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