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默目瞪口呆,惊不自胜!
他对苗炎这位大表哥的记忆还还停留在小时候,对方是他大姑妈家的儿子,年龄比起自己尚且大了两岁,虽是神火镇人士,但自幼年时候,便屡屡来陈家村借住,仗着年龄比“天”字辈的陈家兄弟都大,武力值高,就自称“老大”,让所有的孩子们都叫他“三火大哥”,常以拳头欺压众娃,更处处嫌弃表弟们为笨蛋。
所以,陈天默对这位大表哥的印象并不是太好。
在陈家村遭遇大难之后,陈天默曾经动心要去神火镇投奔大姑妈,可一想到“三火大哥”的种种劣迹,陈天默便又改了主意,大姑妈虽好,可寄人篱下,必遭大表哥的欺凌……
这一别,便是十五年。
可陈天默怎么也想不到,长大了以后,“三火大哥”居然变成“禽兽”了?
而且,身为外戚,他却跑来陈家的祖宗茔林,意欲何为?
至于陈天佑,对“三火大哥”的印象就更加不好了。
年幼的时候,陈天默性格沉稳内敛,聪明多智,遇事不慌,总能沉着应对,而陈天佑性格活泼好动,莽撞急躁,遇事便乱,总会大惊小怪,于是遭“三火大哥”殃的便往往是陈天佑。
“三火大哥”精心设计的一些阴谋诡计,坑娃娃的拙劣把戏,陈天默总能一眼看穿,进而避开,陈天佑却屡屡上当,频频遭耍,为此,他虽在同族本家兄弟中排行第三,却也喜提
了“最大笨蛋”的称谓。
而今思及往事,陈天佑嘟囔道:“原来是讨厌的‘三火大哥’啊,怎么长大了还变成镇墓兽了?是最近琢磨出来的新把戏吗?”
“嘟囔什么呢,最大笨蛋陈离三?快走!”苗炎越走越快,说话还是那么“悦耳动听”,惹得陈天佑恨不得从背后给他一剑。
陈玉璋对自己这个外甥的印象也是颇为深刻,犹记得那年上茅房,刚刚宽衣解带,便意正酣,坑中忽有炮仗惊雷般炸起,吓得他屁滚尿流!饶是以他的身手,也没避得开五谷轮回之物的洗礼……
彼时虽然气愤不已的把外甥吊起来毒打了一顿,但现在思之,不过一笑。
人都有小的时候,哪个娃娃不出格?
只是这大外甥现在出格的过分了,样子都变态了!
叔侄三人均是满腹疑问,跟着苗炎只盼能早点听他说出原委。
眼看要走出陈林,陈天默忽然说道:“表哥稍待,先不要离开这里。”
苗炎驻足回首,皱眉问道:“怎么了?”
陈道:“我们得到消息,有一伙盗墓贼,要来挖我们陈家的祖坟。”
苗炎冷笑道:“你说的那些盗墓贼,是‘搬山道人’吗?”
陈天默一愣:“你怎么知道?”
苗炎“哼”了一声,道:“因为他们已经来过了啊笨蛋。”
陈天佑惊道:“来过了?在哪里?!”
苗炎道:“已经被我给杀完了啊,离三大笨蛋!”
陈天佑一阵无语,陈
天默与陈玉璋也是面面相觑。
但听苗炎继续说道:“也就一二十个废物,不堪一击,你们就是为了这件事才回来陈家村的?”
陈玉璋道:“是啊。”
苗炎冷笑道:“他们前夜都来了,你们现在才回?尸体都被我给处理干净两天了,毛都没有剩下一根,你们可真是连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啊。”
陈天佑怒道:“苗三火,你这张臭嘴,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
苗炎道:“如果不是我这个令人讨厌的外姓亲戚在陈家村,你们的祖坟可就真被人给刨了!”
陈玉璋皱眉道:“火娃,我是你舅,他们是你表弟,说话便不能好听些吗?”
苗炎撇了撇嘴,道:“三舅,不是我说话难听,可陈家村是你们的祖居之地,既然都活着,为什么不早些回来?”
陈玉璋沉默了片刻,道:“早年间,生怕那些恶人去而复返,把麻衣陈家传人斩草除根,所以不敢回来。随后,也曾想过回来,可是一想到村子被夷为平地,并无亲人留居,而大仇未报,甚至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回来干什么?拜祭列祖列宗吗?却有什么颜面?!”
苗炎“哦”了一声,道:“继续跟我走吧。”
跟着他,陈家叔侄三个渐渐来到了岗上的一块高耸的荒地,乱草丛生中,有一条狭窄的走道,穿越过去之后,是一圈篱笆围成的院墙,院子里屹立着几间孤零零的石屋,外观十分粗糙
。
石屋的大后方,被开拓成了田亩,种着果蔬和庄稼,还圈养着一头牛、只羊,以及一群鸡鸭鹅。
再远处,居然还有一座窑口。
“这就是我的家。”
苗炎得意的说道,然后摇头晃脑的吟诵道:“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行了,三四岁时候都会背的诗,就别卖弄了。”陈天佑嫌弃的说道。
“好久没有挨过我的打了吧,大笨蛋离三?”
“你要是再敢这么称呼我,我——”
“你要怎么样,大笨蛋离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