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天过后,陈天默长吐一口浊气,试着调息,再经会阴穴,往冲脉、督脉、任脉三路行进,虽然仍有刺痛感,却比先前明显减弱了一些,曲骨穴、中极穴等也是类似情况,陈天默精神大振,暗忖道:“确有效果!”
再练两个周天,今日之功始毕。
运气的法门已经被陈天默熟记于心,《神针经》便成无用之物,内中记载的诸般针术,自是由青冢生去学习修炼更佳。
而且他也早有打算,把这一本秘籍送给青冢生。
毕竟,天心阁里,除了他之外,便属岳潇潇、青冢生、曾天养、陈天佑四个人的修为最高,都已初臻绝顶高手之列,但是他们如果想要再进一步,迈向超绝境界,甚至说超凡入圣,可谓是艰难至极,非得有莫大的机缘不可!
《山术集成》对曾天养而言,就是机缘,《神针经》于青冢生而言,也是机缘。
就如雨庵真人所言,身边的亲朋好友若是能更强大,那自己也会随之更强大。
以后再遇上提多罗刹,绝不至于叫他再次逃掉!
放下《神针经》,陈天默又拿出了《辟谷要略》,翻看起来,直到窗外天色大亮,陈天默也已把那册子通读了一遍,心中有所明悟,已知六叔祖所言不虚,这辟谷之术确实非同寻常,有时间就得练!
他起身更衣洗漱,然后去往庭院中散步,忽听见轻微的破空之音密集响起,“哔哔啵啵”,像是炒菜时炸裂的水珠动静,陈天默便走了过去, 但见是青冢生在练气。
“大哥醒了?”
青冢生看见陈天默,便收了势。
陈天默笑道:“打搅到贤弟了。”
青冢生摇头道:“没有,刚练了一遍,正准备收呢。”
陈天默便把《神针经》掏了出来,递向青冢生,说道:“愚兄昨夜借花献佛,送给曾天养一本秘籍,众人都上前围观打探,贤弟却始终不言不语,是否是觉得愚兄送他秘籍却不送你,厚此薄彼了?其实愚兄早有准备,这本秘籍便是给你的。”
青冢生并不伸手去接,只是笑道:“大哥也未免把我想的心胸太偏狭了些吧!我平常的话就不多,又总是毒舌得罪人,所以近来愈发沉默,岂是对大哥不满?前些时候,大哥刚送我了《黄帝外经》的传世奇方,又把萧道真私藏的药材全部赠给了我,旁人岂有这等待遇?我又何必去羡慕曾天养?”
陈天默道:“愚兄开个玩笑,贤弟勿要见怪。这本秘籍乃是‘北祖’蓝田玉赠送给愚兄,以偿还人情,其中所载内容非同小可,且属医术一脉,所以正好赠你!也是借花献佛,贤弟快收下吧。”
青冢生摇头道:“多谢大哥美意,但还是不必了吧。”
陈天默道:“贤弟真不要?”
青冢生苦笑道:“我若是要了,倒真像是我嫉妒曾天养,埋怨大哥似的。”
陈天默道:“贤弟不妨先看几眼再说,若是瞧不上,可以再还给愚兄嘛。”
青冢生听他这么说,也只好接住,只看了一眼书皮上的字,便冷笑了起来:“神针经?好大的口气!就是皇甫家,以祖传的针灸之术独步天下,却也不敢自称‘神针’!难道这里面记载的针术比皇甫家的还要高超精妙吗?”
陈天默笑而不语。
但见青冢生翻阅经书,刚开始还不以为然的粗看,面带讥诮之色,忽然之间,他“咦”了一声,脸色大有变化,开始细细研看,继而目中现出炙热之色,呼吸也粗重了起来,嘴巴微微张开,双唇略略颤抖,喃喃说道:“竟是传说中的‘神农一针’!一针就能定生死,世上真有这种针法么?!啊,居然还有‘轩辕九针’!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陈天默见他已经看的入神,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舍不得把《神针经》让出来了,心中颇觉得意。
正在此时,陈天默忽然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循声望去,却是弟弟陈天佑。
陈天佑也已瞧见了他们,正准备打招呼,陈天默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吭声,然后便朝他走去,兄弟俩辗转到后花园僻静处溜达起来。
陈天佑诧异道:“哥,怎么了?青冢生在干什么呢,站在那里像入定了一样。”
陈天默笑道:“我送了他一本针法秘籍,他已如痴如醉,咱们还是不要打搅他为好。”
陈天佑吃惊道:“你还有秘籍?!”
陈天默道:“六叔祖送我了两本,蓝田玉送我了一本,总共三本嘛。山术的给了曾天养,医术的给了青冢生,还有一本讲的是辟谷之术,叫《辟谷要略》。”
陈天佑愕然道:“辟谷之术,那不是养生的吗?”
陈天默道:“我已经看过了,非一般的辟谷之术可比,颇有修炼的必要,你拿去琢磨琢磨吧。”
说着,陈天默把《辟谷要略》拿了出来,陈天佑却道:“我不要!”
陈天默一愣:“怎么了?”
“大哥未免也太偏心了些吧!”陈天佑忿忿说道:“给曾天养的是山术,给青冢生的是医术,给我的却是养生术!大哥是嫌我吃得太多,要我断粮节食么?!我可是你亲弟弟!”
陈天默哑然失笑道:“离三,你怎么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