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血光咒”,乃是极其邪异的一种秘术,脱胎自远古巫术,与南洋的降头术同源,施术者咬舌喷血的时候,辅以咒语,作为施法的前摇和招引,以勾动天地间的怨气和邪异力量,以增补咒术的杀伤力,可谓狠毒!正道之士,谈之色变,也将其列为禁忌之术,不许钻研,不许传授,更不许私自修炼,尤其不许施展伤人!
张天师虽然心胸不行,性情狭隘,但也绝不至于修炼这类下三滥的咒术,甚至传授给儿子,因此,在看见张恩普施展出“血光咒”的时候,他也是大吃一惊,呆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陈天默见自己的无形气墙居然不能阻挡血雾弥漫,心中也有些惊讶,但他的修为远远高过张恩普,只稍稍往后再加避让,又荡起两道罡气,冲入气墙之内,但见一片霞光蒸腾,早裹住了血雾,“滋滋”发声,眨眼间已将其彻底消融!
张恩普见状,脸色登时煞白,没想到自己全力施展出的“血光咒”,仍是如此不堪一击!
他正待再咬舌尖,继续施展邪术,岂料陈天默拂袖轻挥,气墙猛然往前推进,“嘭”的一声,便把张恩普撞翻了跟头,摔在法堂里。
他打的是没能逃出去。
陈天默缓步上前,迎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张恩普,一把揪住顶瓜皮,高高举起,冲着脸面啐了一口,骂道:“小畜生还真是无可救药了,到了眼下这个档口,
居然还敢逞凶作恶,施展邪术?”
张恩普拼命挣扎,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张天师唯恐陈天默伤害儿子性命,当即喝道:“陈天默,休要以大欺小!”喝叫声中,他抬手便是一道金光,直奔陈天默面门而去。
陈天默右手揪着张恩普没放,左手一甩,登时将那金光打散。
张天师急道:“大家伙一起上啊!”
古杉、古竹、古柏等天师府弟子却都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谁也没有动弹分毫。
张天师恍惚之间,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威望似乎已经没了。
古杉用失望的语气说道:“师父,他连‘血光咒’这样的邪术都修炼出来了,弟子真不明白,你还有什么好回护他的。”
白灵素冷笑道:“自此以后,我神霄派不再奉天师府的号令!”
赵悟真也叹息道:“血光咒一出,连龙虎山也污了。”
张天师的身子晃了晃,似乎站不稳当,此刻的他,一股无力感袭遍全身,他既觉羞愧无地,也觉彷徨无助。
难道非要杀了亲儿子么?
忽听陈道:“张天师,你放心吧,我不杀你儿子。冤有头债有主,自有旁人杀他。”
言罢,陈天默便把张恩普丢到了古松的脚下,嘴里说道:“害死你弟弟的凶手就在眼前了,不肯认罪,又不愿意自杀,只想着逃跑。该如何处置,就全看你自己了。”
古松死死的盯着张恩普,缓缓抬起了手,颤抖着,捏成
诀式。
张天师惊恐道:“古松,你敢!?”
“他凭什么不敢?!”
陈天默纵声说道:“古松,有我在,没人可以威胁你!也不必担心谁来报复你!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天师府不公,龙虎山不静,师父不仁,师弟无义,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大不了给你弟弟报仇之后,一走了之!天下之大,何处不能修道?!”
“陈盟主说得好!”白灵素赞了一声,叫道:“古松,我神霄派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古松看看陈天默,又看看白灵素,眼中充满了感激,神情也更加坚定,张天师却在此时怒叫道:“陈天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非要掺和我们天师府的事情?!不把我父子二人搞死,你誓不罢休么?!不就是贫道没有给你钱么?你这是蓄意报复!”
陈天默冷笑道:“小人嘴脸。”
张天师跺脚道:“贫道认栽了!贫道错了!贫道现在愿意给你五千万大洋!你,你快离开吧!求求你了!”
陈天默摸了摸鼻子,幽幽说道:“钱我要拿,闲事我也要管。一码归一码,两不相干。”
张天师又惊又怒,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忽听一声重重的呵欠从旁传来,扭头一看,但见是张勋坐在火盆旁,拢着火,满脸不耐烦的模样,显然是看厌了这场热闹。
但张天师却如见救星,猛地冲到古松身旁,扯起了
张恩普,一把推到张勋跟前,说道:“儿子,你干爹还在这里!快磕头啊!”
张恩普愣了片刻,如梦方醒,连忙跪拜:“干爹在上,受儿一拜!”
“咚咚咚~~~”
不得不说,张恩普那头磕得是真响。
“哎?!”
不但张勋愣住,陈天默等人也都愣在了当场。
只听张恩普说道:“干爹!以后孩儿是要继承天师之位的!您现在与天师是干亲家,以后还会是天师的干爹呢!您百年之后,由天师给您养老送终!是天师给您祈福消灾!是天师给您做斋醮法事!再没这样高的待遇了!您的英灵,一定能上天庭!能登仙籍!什么小鬼小祟,都不敢缠您害您!”
张勋闻言大喜!他本来就觉得张恩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