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默自认为解释的已经足够清楚了,只要是个女人,听了那些话,都会羞耻,谁能豁的出去,拼着一身清白不要,非得学呢?珍妮-圣玛丽亚是决计不会再缠着自己了,他得意洋洋出了客栈,直奔杜甫草堂而去。
路上,陈天默时不时的回头观望一下,异常警惕,而珍妮-圣玛丽亚果然也没有再追上来。
看来无所谓东方女人还是西方女人,在某些方面上来说,都是一样的。
陈天默心下轻松,来到草堂外面的时候,见周遭人来人往,小摊小贩一街两行,市井之声沸反盈天,十分的热闹,他看得兴起,也不着急进草堂了,先在街上吃吃喝喝转转,反正消磨时光而已,既能开阔眼界,又能一饱口福,实是难得的浮生半日闲。
“我就不信了,你能把我这一袋子银元都赢走!”
陈天默左手抓着一包钵钵鸡,右手抄着一颗兔头,边走边啃,辣的眼泪汪汪,正吃的过瘾,忽然听见一道高亢而尖锐的叫声,顿觉心里腻歪。
他而今的相术已然出神入化,有些声音入得耳朵里,自然触发“相音”技能,从而判断出那发声之人是个什么货色。
这吆喝声听着刺耳,他也是好管闲事,便循声凑了过去。
但见是个撂地的摊子,围着男女老少好些人,摆摊的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赤膊儿裸背,光着一双脏脚丫子,浑身黝黑,但上下都是肌肉块垒,健壮
的很!
陈天默挤进人群里的时候,那汉子正愁眉苦脸着,满口喷吐沫星子的嚷嚷:“倒霉,倒霉啊!又让你猜对了!我今天是走背字,要赔死了!”
原来那地上堆着一袋子钱,抻着一片白布,撒着一把瓜子,还有个铁碗在上面,是那赤膊儿汉子坐庄,经营街头赌局。
他先拿瓜子往布上一撒,然后用铁碗扣着,让人猜扣了几个,猜对了,便是庄家输钱,猜错了,便是庄家赢钱。
陈天默略扫量了一眼,早看出围观的人里有两个男女是托儿,屡屡架秧子起哄。
正在和那赤膊儿汉子对局的一个男子,瞧着模样腼腆,其实也是个托儿。
他屡猜屡对,已经赢了十来块大洋了,惹得赤膊儿汉子唉声叹气,骂骂咧咧,叫苦不停,围观百姓也都看的眼热,恨不得赢钱的是自己。
“不玩了不玩了,赢够十块,够我一个月的花销了!”
腼腆男子知道气氛已经烘托到位,便起了身,叮叮当当的在手里抛撒银元,又喜滋滋的拿起来吹,放耳朵边听声,可把围观百姓给羡慕坏了。
“真不玩了?再来一把呗!”
赤膊儿汉子随手拿起几个瓜子丢到嘴里去嗑,又“呸呸呸”的吐出几片瓜子皮,显见是真瓜子,他嘴里向那腼腆男子邀战,目光却在觑看围观的百姓,嘟囔着说道:“还有谁来试试运气?我就不信了,总不至于这块地面邪性,就可着我一个人倒霉
吧?”
说着,那赤膊儿汉子麻溜的抓起几个瓜子,往地上一撒,然后用铁碗猛地扣住,环顾四周道:“有没有哪位爷们敢下场来猜?!”
那汉子的手法动作并不算快,自然难逃陈天默的眼睛,他看得分明,被铁碗扣住的是六个瓜子!
旁边早有一个五短身材的男人上前蹲下,伸手往地上一拍,一块大洋按在手下,神色激动的说道:“一块大洋猜六个瓜子!”
看他的脸色,已经跃跃欲试了半天,此时仍然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
赤膊儿大汉脸色微微一变,强笑道:“这位兄弟,我让你再猜一次!”
“不用再猜了,六个!”
“就是六个!”
“我也看见了,是六个!”
“开啊!”
围观的人也有不少好事的,在乱嚷嚷。
赤膊儿大汉把头摇了摇,叹了口气,问那男人:“你不改了?”
那男人也不耐烦了:“不改,你快开吧!”
赤膊儿大汉只好把碗给揭开,围观众人高声去数,不多不少,正是六个!
“对喽!”
“我就说是六个!”
“庄家赔钱了!”
“……”
围观众人一阵喧闹。
赤膊儿大汉直呼倒霉,却也愿赌服输,悻悻的赔了一块大洋,随后又捡起几个瓜子往白布上一抛,拿铁碗一扣,说道:“敢不敢再猜一次?”
陈天默依旧看的清楚,这次是七个。
“怎么不敢?我猜七个!两块大洋全押上!”
那男人信心十足的下注。
赤膊儿大汉瞥了
他一眼,问道:“不改了?”
“不改了!”
“好!”
赤膊儿大汉喝道:“开碗了!”
就在此时,人群中的一个托儿忽然喊道:“等等!先别开!”
赤膊儿大汉便按着铁碗,问道:“怎么了?”
那托儿挤过去,往地上一拍,五块大洋,笑道:“我钓个鱼,也猜七个!”
赤膊儿大汉脸色大变,摇头道:“不钓鱼。”
“哪有不允许钓鱼的?你会不会玩啊!”那托儿大声嚷嚷道:“要是玩不起,那就别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