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默对于赵龟年的这份奚落并无反驳的言语,只能是全盘接纳,回之以苦笑。
待众人笑罢,陈天默趁隙问道:“以赵老板这样的厉害角色,不知在千门之中充当什么职司?”
赵龟年听见奉承话,不免露出得意之色,道:“千门上八将,正、提、反、脱、风、火、除、谣!正将乃是设局者,主宰一切;提将俗称‘塘边鹤’,负责劝‘羊牯’入局的,哦,对了,陈大盟主知不知道羊牯是什么意思?就是上当受骗的人,譬如你陈大盟主,就是羊牯,也叫‘老衬’。”
“哈哈哈~~~”
又是一阵刺耳的嘲笑声,陈天默都麻木了。
什么叫小人,得意便忘形者,就是小人。
笑吧,笑吧,笑死你们!
只听赵龟年又卖弄道:“反将乃是说客,说一些反话,或者使用激将法,引诱羊牯入局;脱将,不去骗人,只来救人,救的是我们自己人,当我们的局穿帮的时候,他得想方设法帮助做局的同伴逃出生天;至于风将,那是专门捕风、收风、望风、探查情报的,得事先把羊牯的底细摸查清楚,譬如对付你陈大盟主,我们事先得知道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家世背景,你的人脉关系,你的性情喜好,你的本领修为,你的行踪走向,甚至于你的吃喝拉撒……”
陈天默忍不住问道:“所以,诸位是早就盯上我了么?”
赵龟年颔首道:“那是当然。”
陈
天默道:“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却不知道诸位为什么要下功夫对付我?”
“为什么?”赵龟年冷笑道:“因为这一两年来,你的名声太大了!你做的事情太多了!你的手段,你的本领,你的行事作风,实在是太让我们害怕了!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
“不错,你是麻衣陈家当代家主,是新任九脉联盟盟主,你和你那死了的父亲陈玉煌如出一辙,走的是同样的路子!扫灭旁门左道,清剿会道门,是陈玉煌当年没有做完的事情,你迟早是要做的,哦,不对,你已经在做了——青帮被你打服了,盗墓四大派被你连根拔了,赶尸派被你杀了个干干净净了,晋省一战,你又一次性解决掉了八个左道门派!就连赫赫有名的知己社,也被你彻底覆灭!东皇死在你的手上,北祖、南王也都是你的手下败将,闯白云,下静安,就连龙虎山都不被你放在眼里,你可比你爹狠辣的多啊!总而言之,无论是正是邪,只要是惹到你的,你就没有一个肯放过的!那么接下来,你还准备打算对付谁呢?做人得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你觉得我们这些人,能够安心么?听说你还有个《恩仇薄》,上面记录着对你有恩的,你会加倍报答,也记录着对你有仇的,你将加倍奉还!十五年前,我们可是参与了对陈家村的围剿啊
,这一点,我们心里清楚,你大概也清楚,所以就算我们不去招惹你,你会饶了我们吗?”
陈天默倒是没有否认,直接说道:“我确实心里清楚,我也确实迟早要找你们算账,只是眼下忙于别的事情,还无暇顾及。”
赵龟年冷笑道:“你忙着重建陈家村嘛,已经好久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了。所以,我们不会等你腾出手来的,凡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连环局,我们可是筹备了小半年之久!到底还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陈天默道:“好,我明白了,这次栽的也算是不冤。”
赵龟年“哼”了一声道:“当然不冤!为了对付你,我们外八门的精锐可以说是倾巢而出,煞费苦心!”
陈天默道:“如此说来,外八门的精锐都在这里么?”
赵龟年冷笑道:“那是自然!你陈大盟主的排面,我们还是要给够的。”
陈天默苦笑道:“辛苦,辛苦,陈某与有荣焉。只是赵兄还没有说自己到底是千门中的哪一路干将呢。”
“鄙人刚才说到哪里了?哦,对,千门上八将,该说火将了。”赵龟年继续说道:“所谓火将,那是打手,负责武力解决问题;除将,负责散局的善后事宜;谣将,那是专门散布谣言的。鄙人不才,是上八将之一,陈大盟主不妨动动那过人的智慧,猜一猜,鄙人是哪一将?”
陈天默奉承他了一句:“以赵兄的才具,
想来应该是主宰一切,设局布局的正将了?”
“不愧是陈大盟主,真是冰雪聪明!”赵龟年抚掌说道:“这前前后后,所有的局,可都是鄙人的主意!陈大盟主也千万要记得,冤有头债有主,我赵龟年便是抓住你的罪魁祸首哦!”
陈天默只当没有听出他言语里的讥讽,转言问道:“陈某算是领教千门正将的好手段了,赵兄的骗术也当真是了得!我自负麻衣相术已然大成,不说通神,可辨别忠奸,识破真伪,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我居然没有看出来你是大奸似忠,包藏祸心之徒!不但你,就连对你那所谓的哥哥,你那妻子,还有肖菩萨,也都没有看出来,煞是可怪!难道我的相术失灵了不成?”
“哈哈哈~~~”
众人发爆出一阵得意的笑声。
赵龟年嘿然道:“不是你的相术失灵,是你的相术太灵了!我们事先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