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生此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整个人还是处于发懵的状态,他拍了拍脑袋,怒斥道:“坤一,你下次叫唤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
陈天默此时哪里有空搭理他,只盯着袁秋离,说道:“袁老前辈,咱们无冤无仇,本不该兵戎相见,你放了我弟弟,我既往不咎。如何?”
“老夫不是傻子,也早听说你陈盟主心狠手辣!此时叫我放了他,那不是自寻死路么?嘿嘿~~~”袁秋离整个人都缩在小小的陈天利的背后,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他道:“老夫也说过,不惧你的‘龙吟功’,你却不信,非要试试老夫的深浅,结果又如何?”
陈天默冷冷说道:“要我与你和张勋同流合污,那是绝不可能。你不妨再说个我能够接受的条件。”
“陈盟主你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啊!老夫好说歹说,磨尽了嘴皮子,你还是不肯给面子,那就是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袁秋离脸色一沉,恶狠狠说道:“你弟弟的性命就在老夫的手上!你也只有一个选择,老老实实拜在张老帅麾下效力,设法帮他成就大业!要不然,这孩子的命就没了!”
陈天默目中寒光一闪,道:“袁秋离啊袁秋离,你也算是相术一脉的一代宗师,行事居然如此下作!真是辱没祖宗,败坏家风!传出去,就不怕江湖同道耻笑么?”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袁秋离决绝
道:“陈天默,你休要啰嗦了!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陈天默凝神打量着袁秋离,见他上停窄短,低眉横扫,耳廓平平,肩膀削瘦,一双老茧遍布的手上,食指尤短,这正是百试不爽的胆小畏死之相!
“不答应!”陈天默冷冷一笑,道:“老匹夫,你色厉内荏,卑鄙龌龊!陈某大好男儿,岂能受你胁迫?!你也有家人吧?妻子、儿子、孙子,应该不少吧?你敢害我兄弟性命,我就敢杀你全家!不信你现在便动手!只要他有一根头发掉了,十步之内,我叫你血溅黄土!”
袁秋离打了个寒噤,眼见陈天默脸色发青,显然已经是大动肝火,真怒了!
“好,好,好!陈盟主果真狠辣,连兄弟的性命也能置之不顾!”
袁秋离还真不敢对陈天利下毒手,当即连声说了三个“好”,道:“老夫生平不好杀人,你这兄弟我也不动他分毫,但要带到施公馆去,交给你那几个老朋友照看,你既然不肯答应老夫的条件,就去找你那几个老朋友要人吧!”
说着,袁秋离提起陈天利,缓步倒行而去!
陈天默刚要动,袁秋离大声叫道:“陈天默,你要是想来追我,那便追好了!老夫是怕死,可老夫不糊涂!没了这个小子,只会死得更快!如果你逼迫太甚,我一个紧张,手上用力太过,伤了你兄弟性命,可怨不得我!”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
人,陈天默思量再三,也只得止步。
“嘿嘿……”袁秋离得意的一笑,说道:“陈天默啊陈天默,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今天下,豪杰并起,南方党魁孙氏有洪门的支持,东三省张家有卜术高手马祖山辅佐,晋省的燕东山背后是命术大师赵扶风,张老帅选了我们袁家,只有你还拘泥于江湖那一方小天地,坐井观天,麻衣陈家迟早还会落魄!哈哈哈~~~”
笑声中,袁秋离背后犹如长了眼睛一般,健步如飞,行走如风,渐渐远去,待到马下,一把扯断绳索,带着陈天利翻上了马背,然后催马便逃。
虎生看得大急,道:“追啊!站着干什么?!你就这么放那老家伙走了?!”
陈天默摇头道:“穷寇莫追。要是死死相逼,恐怕真要玉石俱焚,反倒害了我兄弟。”
说话间,袁秋离连人带马已经远去。
“太气人了!窝囊!”虎生暴跳如雷地骂了一句,然后问道:“现在怎么办?”
陈天默没有回答,而是自言自语道:“昨夜里我观看天象,但见群宿乱位,星暗无光,只觉是大乱之兆……”
“啊?”虎生在旁边愣了一下,问道:“你在絮叨什么呢?”
“没什么。”陈天默回过神来,说道:“虎生,你带我这兄弟先回陈家村,我去禹都古城。”
“怎么,你要自己一个人去闯贼窝?”虎生不悦道:“凭什么不带我?我又不认识你家里人,让
我自己去不尴不尬的,多没意思!我不去!”
陈天默无奈道:“行吧,先一起回陈家村,再商议救人的事情。”
“你要去救人的话,必须带上我!”
“知道了。”
“什么知道了,你得答应!”
“好,答应你。”
“这还差不多!”
……
袁秋离带着陈天利,策马一路疾行。
渐渐的,陈天利醒了过来,发觉自己已经不在树林里,眼珠转动之际,早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禁又惊又喜,喜得是陈天祥不在,显然是被大哥给救了,惊得是自己还在袁秋离手上,而大哥却不知所踪。
他想要挣扎,浑身上下却只有脖子以上能动,而脖子以下气血凝滞,难以动弹,情知是被封了穴道,好在是嘴里塞着的东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