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佑、曾天养、蒋波凌、侯拜、苗炎等人本来均要对胡靖丰出手,不料却被虎生抢先,一时间,心中不免都暗暗吃惊:“这野人出手好快!”
胡靖丰更是吓的肝胆俱裂,浑身发软,想叫又叫不出来。
黄邦兴也是骇然,颤声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身后忽然闪出两个大汉,正是同行来人里的其中之二,也是胡靖丰重金聘请的护院武师,眼见东家被欺辱,自是要出头表现。他们一个伸手去抓虎生的右臂,一个去按虎生的左肩,嘴里齐声喝道:“放手!”
“滚蛋!”
虎生爆喝一声,虎躯微震,两个护院登时如遭电击,失声惊呼着弹了开来。
“放肆!”
黄邦兴背后又跳出来两个人,各自拔枪,朝虎生脑袋指去,冷不防两道人影晃动,却是陈天佑、曾天养左右齐出,瞬间便缴了他们的械!
“到底是谁放肆?!”陈天佑厉声质问道。
黄邦兴脸色煞白道:“我,我可是本县的知事,胡老爷是此处的地保,你,你们这是干什么?是打算公然对抗官府,戕害朝廷命官么?”
“什么狗屁朝廷命官!真当自己是灭门县令了?!”曾天养骂道:“别说是个小小的县知事,外加一个屁大一点不入流的地保了,就是省督,我们也见过,大总统,我们也会过!耐烦你们这等鸟官狗吏在这里耀武扬威?!”
“行了。”陈天默开口说道:“虎生,
放了这位胡地保吧。”
虎生道:“他刚才叫你下跪来着。”
陈天默笑道:“他大概是忘了,如今已不是满清当国了。放了他,让他再说。”
虎生这才把胡靖丰丢在了地上,又狠狠啐了一口。
两个护院心惊胆颤着狼狈上前,把胡靖丰给搀扶了起来,胡靖丰腿软的完全难以站立,想骂一句:“你们都是土匪响马!这里是土匪窝!”但是一扫之间,瞥见众人凶狠的目光,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生生咽了下去。
陈天默道:“我们都是乡野之人,粗鲁惯了,不懂礼数,还请黄知事与胡地保不要见怪。”
黄邦兴颤巍巍说道:“你,你应该是个知书达礼的,可,可是他们——”话说到一半,也是不敢再说下去了。
陈天默微微一笑,指了指那张坐着临近各村乡老、族长的桌子,说道:“黄知事,胡地保,你们过来坐吧。”
黄邦兴、胡靖丰见那桌子上坐着的都是熟人,提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些。
众乡老、族长刚才也被虎生、陈天佑、曾天养的举动惊得懵了,敢打胡地保,敢骂县太爷,陈家村这些人真的是疯了!此时反应过来,慌忙纷纷起身,朝着黄邦兴、胡靖丰行起大礼来,有磕头的,有打躬作揖的,个个谦卑的不得了,嘴里也是一口一个“黄太爷”、“胡老爷”,恭敬的很。
黄邦兴、胡靖丰对视了一眼,被吓退的胆量又回来了,掉在地上
的姿态也恢复了,他们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一个坐了主位,一个坐了次席,又意味深长的向陈天默等人乜斜过去,心道:“你们请来的座上宾在我们面前不过是奴才一般的东西,看你们还敢造次么?”
他们两个带来的扈从人员都背着手立在了他们身后。
“诸位老乡邻请起来吧,咱们也不是初见,不必拘束,不必多礼,也来坐嘛。”黄邦兴摆了摆手,淡淡说道,不知不觉间,县太爷的强调和架势是完全拿出来了。
众乡老、族长都说着谦虚的话,陪着满脸谄媚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坐了过去。
“陈族长,你是东道主,也来坐吧。”黄邦兴招呼道。
“好。”陈天默走了过去,与黄邦兴坐了个对脸。
他刚落座,“呼啦”一声,陈天佑、曾天养、蒋波凌、侯拜、虎生等人便都围了上去。
黄邦兴、胡靖丰顿时紧张起来,却听陈天默挥挥手,说道:“你们都围在我身后干什么?去坐你们那桌,说你们的话。”
众人都不动。
却得“栋梁芝材”四老和侯封老爷子等人招呼道:“都过来吧,别搅闹天默做事。”
众人这才忿忿的散开。
可他们虽坐回了另一张桌子,却兀自都瞪着眼死盯着黄邦兴、胡靖丰等人。
黄邦兴老大不自在,也不高兴,木着脸说道:“陈族长,本县听说了,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在外头做生意做发达了,荣归故里,衣锦还乡
,重建了陈家村,还把失散在各处的族人都寻摸了过来,这是好事,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有好多情况都变了,你不甚了解啊。”
陈天默笑问道:“不知是什么情况变了?”
黄邦兴道:“譬如陈家村,其实已经不姓陈了,这里的土地,早已过户给胡靖丰了。他才是这里的主人。陈族长不该擅自做主,就大兴土木,修建起庄园、碉堡啊。你回来以后,应该先去问问,不说到县里来,至少也得请教请教地保嘛。”
陈天默道:“知事大人这还是在责怪陈某不懂礼数啊,回来以后,没有先去拜望您,也没有拜会胡老爷,对吧?”
胡靖丰重重的“哼”了一声,来了个认可,黄邦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