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原地一直等着他幡然醒悟,人都是会走的。”
春水好好看了Hale一眼,Hale立刻笑了,又露出乐观活泼的憨态笑容。
许是雨天会让人的心情变得低落,又许是窗外远处雾里雨里的山岚美得让人出神,春水难得有了想要谈及和褚靳那段失败感情的欲|望,他道:“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和有些人相比还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怎么不一样?”
Hale瞪大眼睛,嗷嗷乱叫:“你要说了吗?我真的好好奇啊,你们两个外形看起来太过相配,你们到底为什么分开啊!”
“有些别的原因,但究其根底就是他先不爱我了。”春水笑了下。
Hale愣了愣:“说不爱就不爱了,是吗?”
“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你的直觉告诉你要远离他,他会伤害你会让你痛苦,于是你一边骗自己一边深陷进去。”
春水悠悠道:“当年他之于我就是这样的存在。”
“他是天之骄子,一直支持我的事业,无时无刻的在赞美我的灵魂,事事有回应,甚至出车祸的时候也会第一时间护住我,我像是被他保驾护航的雏鸟,明明我比他还大几岁。”
“当年确定要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对我说没有什么长久的爱情,与其惨淡收场,不如谈一场享受当下的恋爱。我答应了但我无法控制心和感情,于是在一起的每一天我在畅想着未来,他却在倒计时着分手,这种感觉让我崩溃也让我过分的想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最后我成为了感情中的疯子。”
“后来又发生了一件让我无法原谅他的事情,无关感情但却最伤感情,那件事算是压倒我的最后一颗稻草。”
春水语气平淡,像是在讲别人的感情故事,道:“从那以后我甚至不敢接触精神恋爱,我不知道我是因为缺爱才那么依赖一个人,还是我本来就是在感情中极度黏人的人,我无法分得清真情假意,也不会再相信所谓的真情。”
Hale听后沉默一会儿,道:“我一直认为热恋的爱和稳定的情绪无法共存,你没有错,错的是他。”*
“当年他肯定也是爱你的,我没听说过谁会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救一个不爱的人,自己活着不好吗?”Hale道:“我不是在为他说话,我想当年他对你的爱有真情实感,有后知后觉,也许也有他那该死的心高气傲和那套“爱在当下”的渣男理论在作祟,他这种人就是被别人爱惯了,目空一切,自以为这又是一段能够迅速抽离的感情,却没想到最后陷进去的人是他自己。”
Hale最后忿忿道:“活该!就该让他往死里追你!不追到天破地平绝对不能罢休!”
“我不会和他复合。”
春水神情冷漠:“他做什么都无法打动我,只会让我更厌烦他。”
雨停后Hale带着小狗离开了,春水身上有些疲累,吃过饭和营养品后选择上楼睡觉。
半夜雨又下了起来,轰隆惊雷彷佛炸在头顶。
春水猛然惊醒,他气喘吁吁的坐起来,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腹部。
有些疼。
是那种刺刺麻麻的酸疼感。
春水脸色惨白,他拿上床头的手机,快步朝房门外走,道:“June,让司机准备一下,去医院。”
另一个保姆今晚休息,别墅里只有June和几个保镖司机。
June也是才从睡梦中醒来,有点慌张道:“好,好的先生。”
她给春水披上外套,扶着春水撑伞往外走,司机和保镖已经在车前守着了。
雨水落在黑伞上阵阵作响,瘦小的保姆用了些力气才堪堪握住伞柄,眼见着到了车前,一阵势头迅猛的大风掀了过来,保姆手中的伞就在脱手的刹那,被一股外来的力气控制住了。
褚靳急道:“快上车!”
裴春水闻声回头看,就见着滂沱夜色里,褚靳浑身湿透,头发滴水,黑眸紧张的看着他。
保镖接过褚靳的手中的伞,在裴春水和保姆都上车后才上了副驾,车子绝尘而去。
因为提前联系了霍医生,所以春水到达医院后很快就接受了细致的检查。
一开始还不怎么疼,在做第二项检查时春水忽然下腹痛得厉害。
这种痛让他回忆起失去第一个小孩时的心慌惊悸。
时隔两年,耳边再一次响起急促的嗡鸣声,鼻尖是缠绕不止的消毒水的气味,他在自己模糊的泪眼中看到忙碌的白人医生,也看到了——
被人拦着的满脸焦急的褚靳,他黑眸充血,脸上全是水,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愤怒又无力,一遍一遍在用英文说:“那是我爱人,请让我进去。”
“他是我爱人。”
“他是我爱人。”
春水的意识放空,他想,褚靳,我怎么会是你的爱人呢,早在两年前你推开我的时候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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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先生您醒了?”
春水眼皮有点沉,缓慢的看了看四周,呼吸有点轻:“小孩……”
June和家里另一个保姆需要长时间贴身照顾春水,所以他身体的情况她们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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