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跟小姐妹们一起出去逛街吃东西看展,去各个网红店打卡,P照片发朋友圈,上课也不会再有奇怪的视线注视着我,交上去的展示画都出自我手,还和糜稽保持了游戏队友状态……
我的人生好像变正常了。
只是有一块缺失的空白。
让我百爪挠心。
……
———————————————————————
……
伊路米的死讯是我妈给我带的,老妈说他们一队人遇到了双尾蛇地狱铃声,他给被传染了杀意的我爸扎了一针,然而没效果,又不能攻击老爸,被老爸干掉了。
得知了这个消息后的我愣了一下。
伊路米死在我面前跟死讯被传回来的观感完全不一样,没有这么直观,需要思索一下才能反应过来。
老妈说很多人都死了,爸爸后来被另外一个猎人杀了,她现在要前往北面跟别的队伍汇合,但是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信号不好,通话断断续续,最后几句话没有听清就被挂断了。
我拨打回去,电话永远都是转接语音信箱,估计是凶多吉少。
我用能力穿过去也很危险,如果我也被杀掉了,那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条,假设不用自己坐上时光机穿越的话,是不是胜率会大很多?
我咬着唇,从空间袋里面掏出了【剪影剪刀】,把自己的影子丢上了时光机。
随后我开启了我的家人不断死去而我不断拯救他们的NG,直到老爸老妈从黑暗大陆回来,还带回来了无人石。
我妈说这是伊路米拿的,石头在一片很深的湖泊里,湖水里有电,还有不可名状的触手。
他们带着的绝缘防护服都没用。
整个队里面只有他和另外一个叫蓬莱的男人不怕被电。
然后蓬莱死了,从水里浮上来的他缺了一条腿。
是被伊路米自己切断的。
我说反正他不怕疼,他们揍敌客家有耐痛训练的,我妈的表情难以言喻:“只是耐痛度会高一点,并不是不痛了。”
无人石要上交协会,我只看了一眼。
这东西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
……我为什么要折磨他?
……这样我会高兴吗?
……他一遍又一遍地拿着我装满子弹的枪对准他脑袋,我就会甘心了吗?
***
伊路米还执着地待在黑暗大陆,完成对常人来说不可能的任务。
基本上我的念气一恢复就要重新具现化道具,剩余的大学生活我变成了跟理慧一样的普通人。
我不再是周围人需要什么就可以从口袋里拿出来的小叮当了,可是我的小伙伴们依旧很爱我,假如没有能力我永远都是一个普通人的话不也能过得很好吗?
但是友情和亲情还可以存在,爱情呢?伊路米可以接受再也没有能力的我吗?
大四的毕业式那天基裘带着柯特跟我爸妈一起来的,基裘说我穿的樱花袴太朴素了,埋怨我妈在我这么大的日子也不知道给我好好打扮,然后一个电话叫来了十几个管家,随便找了个空教室就开始给我变装。
拍了毕业照拿了毕业证书,和小伙伴们眼泪汪汪地约定好今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切断联系,我的毕业典礼结束了。
而我想要见的那个人没有出现。
……
———————————————————————
……
毕业后我没有选择继续念研究生,安藤教授表示太可惜了,在他的引荐下我去了在圈内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的工作室给他当助手。
五月的日光还没达到夏天的炙热,显得有些温温吞吞,我捧着刚从花店里买来的铃兰和紫罗兰在阳台上修剪花梗。
画室是一整栋的小洋楼,是森田老师自己的家改造成的工作室,房子后边还有个院子,种了一棵桂花树,最粗的那根树枝上挂了一架秋千椅。
桂花要九月才开,现在只有枝繁叶茂的绿树,森田老师说没灵感的时候坐在秋千上荡起来,荡的越高看到的景象越是不一样,会激发一些想法。
我不明白:“那秋千一直都在原地,每天看到的景象不都一样吗?”
他说不是的,不只春夏秋冬不一样,每天的早中晚也不一样,甚至于每一秒钟都不是同样的:“和也,不要光用眼睛看,要用心去看。”
把花插在了花瓶里,我把画室打扫了一下,去了庭院里坐秋千。
暖阳被层层叠叠的枝叶过滤,落在我身上的只有摇曳着的光晕,随着我晃动的幅度,淡淡的圆圆的斑驳光点在我的裙摆上移动,变小又变大。
一墙之隔的商业街热闹得人声鼎沸。
我不再摇晃秋千椅,让它自己慢慢停下来。
院子里的桂花树落叶被回旋的风吹着从头顶掉下来,落在我的肩膀上。
午后的阳光垂直地照射下来,经过光合作用的青草在空气中挥发了碳基化合物的味道,我在树叶遮盖下的阴影里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有人朝我走了过来,我以为是森田老师,可能是怕我午睡着凉来给我盖毯子的。
来给人家当助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