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胸无城府,孤欲亲征 两人入关时,把守瑕关的兵士已经换成了袁道空麾下的僧兵。 这些僧兵统一穿着黑色僧衣,神情中或多或少带着一丝苦意。 若这等神情出现在劳苦大众脸上也算是正常,可出现在带着修为的精锐兵士身上就显得有些违和了…… 两名僧兵上前双手合十,问明二人来意后,便恭敬将他们放入,没有刁难或是盘查,也全无老兵油子的市侩或是精兵悍卒的骄横。 或许,也只有修来生,消业障的佛门僧兵才会如此。 穿过关隘大门,说来也巧,二人刚穿过一条道,还不及问询方向,就碰上了袁士纪。 这位只当了十几日的前甘王带着两个人正准备去议事堂商议军情。 显然是越王袁道空要有什么动作了,准备整合自身麾下所有的力量。 袁士纪手下也真是无人,除淳愚才,其他人中能摆得上台面的也就是半逃难,半投靠来的韩苍。 一见楚门与何书生二人,袁士纪便将他们拉过来充数。 于是,刚到瑕关,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会的两人有被拉进了越王的内部军情会议。 越王袁道空着一身蟒纹宽袍,却难掩其下精悍的身形,其壮硕程度远高于他的身量,这就给人以一种矮壮的感觉。 实际袁道空身高七尺有余,绝称不上矮。 “哈哈,让孤看看,士纪为孤寻来多少大才。” 一上来就是自我介绍么? 楚门心下腹诽。 袁士纪保持着一贯的面无表情,任由事态发展。 被他带来的四人无奈,只得从左手边的淳愚才与韩苍开始一个个自报家门。 “兵家,淳愚才。” “嗯,不错。” 袁道空托着脸,摩挲了两下络腮胡道。 “儒家,太学董师门下,韩苍。” “不错不错,还有太学高足,士纪可是给孤带来个惊喜。” 轮到楚门与何书生时,想着他们曾有军职,楚门便顿了下随口道: “楚门,曾任齐海路帆波卫的参将。” 何书生不明就里,但还是有样学样,同样没报道门无为一脉的身份。 “何诗友,曾任齐海路帆波卫参将。” 这两下就让袁道空兴致缺缺起来。 地方军的参将的成色他还是有所了解的,还是海军,能有多大用处? 也就是两个平庸的金丹罢了。 刚想挥挥手,就此略过,进入议事的下一环节。 这时,他身侧一面白无须,体态匀称的亲信凑上前来在他耳边附耳轻声说了些什么。 袁道空才面色一改,热情道: “原来二位还是嵬街隐宗一脉?” 其前后神态反转如同变脸般,令人微感不适。 从细枝末节处,楚门便有预感,这袁道空可能不靠谱,和袁士纪一比,更是有肉眼可见的差距。 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表面上看去是袁道空更精明一些,而袁士纪总给人以一种木讷迟钝之感。 可实际上,随便来个有见地的策士,十之八九会更倾向于选择投奔袁士纪。 不管是大智若愚,还是表里如一,至少他能不露声色,让别人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那亲信保持着附耳动作继续在袁道空耳边嘀咕。 不一会儿,袁道空便饶有兴致地问道: “听闻楚炼师能制作助人突破炼气的膳食?” 楚门见怪不怪,这几年他膳食造诣稳步上涨,已抵圆融之境。 数年前一日,他尝试在嵬街售卖筑基餐,不成想反馈火爆。 他的食铺原本卖的都是些短期增益的膳食,效果不显,来客多是贪那口腹之欲。 可自从筑基餐一推出,瞬间就有了区分度,前来的通脉,金丹修士一看有这种好东西,虽不会立即购买,却在返还后口耳相传。 这便为他的食铺精准定位了另一批人群,便是世家宗门临近突破的炼气弟子。 为此,二十四街区的票券还曾小幅上涨过一些。 “可。” “效果如何?” “至多能让修为不足炼气圆满九成者强行破境。” 楚门说得得较为保守,至于更强的结丹餐,没被问及,他自然也没必要主动托出。 但这已足够让袁道空露出惊容,赞叹道:“不愧是嵬街中人。” 又听了会耳侧轻语,道:“何大家的字孤也有所耳闻,待议罢军情,还望能得大家一幅字,以佑孤首战告捷!” 何书生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随着何书生应下,袁道空面露喜色,议事也进入了下一环节。 议事堂挨着主位坐的一常姓年迈老者在袁道空示意下开始讲述局势: “今日卯时线报,琼都北有大规模军队调动迹象,午时,御都军三万人集结于桐河西,看起来是要从上游对两湾城发动攻势。” 两面包夹的局势下,伊帝袁道始主动出击了,选择的对手是袁道路。 仔细想想,他的选择似乎也可以理解,袁道路占下中神州以北的大片产粮地。 久而久之,琼都的粮草都要供给不上,无怪乎袁道始先要往北打。 “孤欲出击,袭御都军后方,令其首尾不得相顾!” 袁道空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只见那常姓老者微微摇头,议事堂中窃语四起。 袁士纪一转头,对身后四人问道:“怎么看?” 五人坐在议事堂左手位靠后,不算是很显眼的位置,这小小的动作没引起太多人注意。 只是袁士纪这一转头只对着楚门,看上去像在问他一人似的,淳愚才和韩苍稍作迟疑便没有应答。 楚门纳闷,怎么就问到自己头上了,只好想了想,给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