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佳人才子病秧子(1 / 3)

车厢内丝毫没有动静,云想面对陈老爷之盛情也是全程冷着脸。  然而,一场错乱又高调的祸事似乎依着陈老爷的心情就这么平淡下去了。  陈老爷:“云想姑娘打哪儿来?哈哈,无妨,你不说我也知道,姑娘一定是从山巅飘来的。正所谓‘轻云出岫’,原来先生教的,用在云想姑娘身上最合适不过了。”  云想:“......”  陈贵见姑娘不应,又见车内之人还无动静,搓了搓手,有些心急的道:“你们家公子还是位乳臭未干的小哥吧?!”  云想:“......”  “让开让开,这里发生了甚么事情?”  突然,贾大胆循声而来,走入人群正中,指了指躺在血泊当中的人,道:“这是怎么回事?”一边说着,一边去到那人身边。  贾大胆是唯一一个想着去翻看倒在血泊中那副身躯的人。  这不是沈袈易么?!!贾大胆很快认出了他。  直到这时,才有围观者将目光放在伤者身上:“你看看那男的,不就是上月从大牢里出来的沈袈易嘛。”  另一人轻声道:“哦?!这血肉模糊的,也认得出来,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又一人压低声音道:“还不是地契一事,沈袈易说陈老爷签的地契有问题,一纸状书将陈老爷告了上去,最后却反被衙门定罪蓄意构陷,意图谋取人家产业而被关了大半年,直到上月才得了释放文书。出来后,就成个哑巴了。哎,也真是的!如今又成了这幅模样~~”  前者道:“快别说了,太吓人了。”  关于沈袈易之事,贾大胆其实也不是不知道,想当初沈袈易想要求他帮忙,他倒是想帮,却也得罪不起陈贵,这陈贵不是个人,贾大胆几乎每隔几天就会这么骂他一句,但有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更不是个人。  “是你们撞的人么?”贾大胆问云想。  “这人可不是我们撞的。”云想道。  “不是你们撞的,难不成还是他自己躺在这地上的?!”贾大胆道。  “那你就要问他了。”云想看向陈老爷。  贾大胆也看向陈老爷,咳了咳,道:“陈老爷,这事儿怎么说?”他是惹不起陈贵的,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可谁叫他就轮上今天当值了呢?  “是我揍的,我陈某自当全权负责,我看此事就这么私了了,贾大人你看如何?!”  破天荒啊,陈贵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贾大人自然乐意。  正在这时,马车车厢内起了细微的声响,一个酣畅餍足的懒腰,一道慵懒低沉的呻吟~~~  “春宵帐里”里里外外,登时安静极了,静得似乎只剩一层轻薄妙曼的红纱帐,空气里溢着甜且欢愉的味道。  也瞬间将唐凌的倦意给一扫而光。  这简直与闻人莫离的出场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场的几乎每一双目光都盯着那车厢,忽然,帘子一动,底下率先露出一只脚来,云白缎面的翘头短靴,是极少见的样式,宽厚适中且不染纤尘。  然后是一袭直直垂在脚边的白色直襟长袍。  最后才见那青年显出身来,真儿个玉树临风俊美无比,双眼似笑非笑,脉脉含情。一头墨黑长发没有冠束也并未插簪,仅用了一根蓝丝带随意绑着,一弯腰,半身的墨发如瀑布一般倾泄下来。  只是气色过于苍白,看上去像个病秧子。  那病秧子的双眼还没能彻底睁开,模样惺忪的问了句:“行至何处了?”  见他终于醒来,云想脸色方才好些:“回公子,这便是牙湾镇了。”  公子道了声:“好~”一抬眼,匾额上几个红艳艳的大字跃入眼底,遂又道,“‘春宵帐里’可是客栈?!”  一旁陈老爷立即道:“陈某不才,正是这家客栈的老板。此番多有冒犯,还望公子能给陈某人一个薄面,让我好好款待诸位,以此致歉,若有招待不周,还望公子海涵。”  公子这才留意到周遭围了一群观众,以及趴在地上的沈袈易,本就苍白的面色又退去了一丝暖意,以手掩面蓦地咳了起来,惹得底下一干随侍忧心忡忡、仗马寒蝉。  云想忙为其披上一件银白披风,轻声细语的道:“公子,外头风大,怎好穿得这样单薄。”  公子轻轻拂了她的手去,自顾慢悠悠系好衣绳,然后慢悠悠的道:“那就在此歇下罢。”  云想微微一讶,很快又恢复了原来面色。  陈老爷绿豆似的双眼,顿时精光迸射:“哎呦,公子雅量啊,陈某惭愧,快快请进!”  而自始至终都未踏出大门的闻人莫离,正在大堂端坐,静观其变,见陈老爷容光焕发进了门来,便交代小柒去看看那沈袈易。  陈老爷与小柒让了让,显出其身后的那位公子,这才让闻人莫离愣了一下,只见那人拢了一身月华,长发披散,倜傥风流,竟是痴了好一会儿,却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那人似曾相识。  待来人至近,听他咳了一声,闻人莫离这才蹭地一下起来,眼巴巴的凝望着他,抱手躬身道:“幸~~”  他只说了一个字,就被对方打住了,想必对方是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闻人莫离遂轻轻一颔首,又不动声色的坐回了凳子上。  唐凌小声的问:“怎么,你好像认识?”  闻人莫离亦小声道:“嗯,不过他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  唐凌心想,究竟甚么人,能让闻人莫离都这般拘谨,一定来头不小。  那公子一到客栈就上了二楼,闻人莫离的目光默默跟随着,直到那公子进了房门,才收回目光,适才瞥见小